他的声音，充满了痛苦与悔恨。

柳曦瑶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责罚你，是帝主的事。我的任务，只是来结束这场……闹剧。”

她侧过身，将那被锁死在原地，动弹不得的天狼圣人，让了出来。

“帝主有旨，败军之将，罪无可恕。但知耻者，可后勇。”

“此獠，交给你了。”

“用他的血，洗刷你的耻辱。用他的头颅，祭奠你麾下，那十万枉死的冤魂。”

林啸天猛地抬起头，他看着那满脸惊恐的天狼圣人，眼中爆发出滔天的恨意！

他没有多说一个字，拖着残躯，一步一步，走到了天狼圣人的面前。

“你……你别过来！我乃神霄圣地麾下！你杀了我，神霄圣地不会放过你们的！”天狼圣人色厉内荏地嘶吼着。

回答他的，是林啸天那凝聚了所有悔恨、愤怒与杀意的一剑！

“噗嗤！”

剑光闪过，人头落地！

看着那颗滚落在地的头颅，林啸天再也支撑不住，喷出一大口鲜血，向后倒去。

几名幸存的第二集团军将领，连忙上前扶住了他。

他们看着周围那些如同天神下凡般的第一集团军将士，再看看自己这一身狼狈，所有人的脸上，都火辣辣的，写满了无地自容的羞愧。

柳曦瑶没有再看他们一眼，她那冰冷的声音，响彻整个峡谷。

“传我命令！打扫战场！清点伤亡！所有战利品，收归公库！”

“至于你们……”

她的目光，落在了林啸天和那一众第二集团军的残兵败将身上。

“帝主有令，从此刻起，你们不再是天庭的战兵。”

“你们，是戴罪立功的……苦役！”

“用敌人的尸骨，为你们自己，也为你们那些死去的同袍，重铸军魂！”

“什么时候，你们重新找回了身为军人的荣耀与勇气，什么时候，才有资格，再次拿起武器！

天庭，天帝殿。

水镜之中的画面，缓缓消散。

秦语妍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不忍：“叶尘，这样对林将军他们，是不是太残酷了？”

“残酷？”

风清月掩嘴一笑，妩媚的紫眸中闪过一丝戏谑，“我的好帝后，你还是太心软了。你家这位小男人，这一手可比直接杀了他们，还要狠。”

叶尘从宝座上站起，负手而立，他看着窗外那正在拔地而起的战争神国，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彻骨的冰冷。

“一场胜利，只能带来骄傲。”

“一场惨败，才能带来敬畏。”

“我需要的，是一支真正敬畏战争、敬畏生命的军队，而不是一群只知渴望功勋、毫无纪律的莽夫。”

“天狼谷的十万冤魂，会成为烙印在他们骨子里的教训。活下来的人，若能知耻后勇，将来，才能成为我天庭手中，最锋利的那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