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流?”
“那是一群以扞卫道统自居的官员,既反对保守派的固步自封,也反对改革派的激进创新。”陈砚舟道,“他们若插手,事情将更加复杂。”
回到牢房,沈墨轩心潮难平。他原以为只是普通的商业纠纷,最多牵扯到一些官员贪腐,没想到竟卷入如此深的政治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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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升堂,王明远面色铁青。更令沈墨轩意外的是,堂上除了转运司官员,还多了两位不速之客——一位是面带病容的老者,另一位竟是多日未见的赵天雄!
“沈侯爷,”王明远冷声道,“这位是都察院左都御史杨大人,特来监审此案。”
沈墨轩心中一动。都察院左都御史是朝中重臣,地位甚至在户部尚书之上。陈砚舟说的转机,莫非就应在此人身上?
杨御史咳嗽几声,缓缓道:“王判官,此案关系重大,皇上特意命老夫前来。开始吧。”
王明远显然没料到杨御史会亲临,额角见汗:“是,是。带证人!”
第一个上堂的证人是周福。他指证沈墨轩虚报交子担保,欺诈商贾。
“沈墨轩声称每张交子都有十足白银担保,实则仓库中白银不足三成!”周福信誓旦旦。
王明远看向沈墨轩:“沈侯爷,对此你有何辩解?”
沈墨轩平静道:“大人,周福所言纯属诬陷。沈家交子皆有十足担保,账册可证。”
“账册可以做假!”周福高声道。
就在这时,赵天雄忽然起身:“杨大人,王大人,草民可以作证,沈侯爷的交子确有十足担保!”
王明远皱眉:“你是何人?”
“草民赵天雄,漕帮少帮主。”赵天雄拱手道,“漕帮与沈家有大量交子往来,随时可以兑换现银,从未受阻。”
杨御史点头:“漕帮的证词,值得参考。”
王明远急道:“杨大人,漕帮与沈墨轩关系密切,证词不可轻信!”
“那我的证词呢?”一个清亮的声音从堂外传来。
众人望去,只见苏芷瑶身着诰命服饰,款步走入公堂。她手中捧着一叠账册,神色从容。
“妾身苏芷瑶,沈墨轩之妻,特来呈交沈家全部交子往来账册。”苏芷瑶跪地呈上账册,“请大人明鉴,沈家交子流通至今,从未有兑付不及之事。”
杨御史命人接过账册,仔细翻阅。堂上一时寂静,只闻书页翻动之声。
良久,杨御史抬头:“账目清晰,担保充足。王判官,你所言虚报担保,证据何在?”
王明远汗如雨下:“这...这下官...”
周福忽然高叫:“他们做的是假账!真正的账册在...”
话未说完,他忽然面色发紫,倒地抽搐,顷刻间气绝身亡!
“灭口!”赵天雄惊呼。
堂上大乱。沈墨轩心中雪亮,这是保守派见事不妙,杀人灭口。
杨御史面色阴沉:“岂有此理!公堂之上,竟敢行凶灭口!”
王明远面如死灰,瘫坐在地。
案件审理至此,真相已明。杨御史当堂宣布沈墨轩无罪释放,并下令彻查周福死因。
离开转运司,沈墨轩与苏芷瑶相拥。短短几日,却如隔三秋。
“芷瑶,你怎么会来?”沈墨轩关切地问。
苏芷瑶微笑:“是陈先生派人送信,让我带着账册前来。”
沈墨轩心中感激,陈砚舟果然安排周全。
赵天雄走过来:“沈兄,此次虽然化险为夷,但保守派绝不会善罢甘休。”
沈墨轩点头:“我明白。所以我们要加快江南商盟的筹备。”
回到沈府,慕容惊鸿早已等候多时。见他平安归来,终于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