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克低下头,面具下的脸表情阴鸷,他慢慢收回手,自然垂落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
阿里亚就这么突兀的消失了,仿佛这一切又是一场幻觉。
他的目光转移到旁边的桌子上。
桌子上放着喝了一半的香槟,埃里克看了一会儿,拿起那半杯香槟,优秀的记忆力让他一下子就想起来刚才另一个人的唇印在杯子的哪里。
他举起酒杯,低下头,在距离酒杯很近的位置停顿了好一会儿——他甚至有些发抖——思考了许久,才下定决心似的,缓慢又坚定的将唇印在相同的位置,一饮而尽。
“不是幻觉。”他放下酒杯喃喃道“绝对不会是幻觉。”
“我应该去编写一部歌剧,让阿里亚下次来的时候能有一个更好的体验。”
“要快一些……如果她明天就再次到来的话,得说声抱歉才行,一天无法编撰完一部歌剧。”
“为表歉意,带着阿里亚参观地下宫殿,怎么样?”
……
“她一定会再来的。”
埃里克没心情继续听接下来的歌剧了,黑色的披风在身后甩出潇洒的弧度,他通过机关回到了自己在加尼叶歌剧院下的地下宫殿。
阿里亚的房间要尽善尽美,这样他才敢带她来参观地下宫殿。
不然,一个阴湿破败的巢穴没什么好让人参观的。
他可以睡棺材,但阿里亚房间里的一定要是柔软舒适的大床。
想着这些,埃里克独自行走在地下通道中,他连灯都没有提。
他熟悉这地下的每一寸,这一双古怪的金色眼睛也足够让他在黑暗中视物。
现在他的心情也不是很好。
没必要提灯。
如果有人出现在这里,就能隐隐看到黑暗中走动的人影,以及那礼帽和面具都挡不住的阴郁气息。
此刻的埃里克哪有一点在斐月眠面前的手足无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