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唐骑抬起手,前排步卒陷入绝望。
弩箭如同暴雨,从对面狂飙而至。强劲的力道,穿透木盾。皮甲如同纸糊,被弩箭轻易穿透。
“啊啊啊……”
顺奴部惨呼声,倒下几百人。
后方的长弓兵,吞咽着唾沫。然没有他们发挥余地,接近一百步时,唐骑拐个弯,控马往后走。
长弓距离不够,将官不敢下令。
金庚信眼角直跳,这就是憋屈之处。
步卒对骑兵,毫无主动权。除非对方硬攻,否则只能被动防守。
“再加两千人,进攻奚人!”
金庚信厉声下令,他不能任由唐骑游射。
只要西、北压力足够大,他就不信,杜河还敢不冲阵。失去营州卫和奚人,他的救援再无意义。
片刻之后,唐骑再度回返,在150步的距离,射出第二轮弩箭。
顺奴部惨叫连连,又倒下几百人。
“可恨!”
金庚信拍着木桩,以骑克骑才是王道。可花郎分散西、北,他无法召回。没有花郎督战,部落兵不可能围剿得下去。
连敌人都没摸着,就损失近千人。
顺奴部一时哗然,谁也不肯上前。督战队拔刀杀死几十个,才勉强赶着人上前。
“国主,我去冲阵。”
有花郎看不下去,自告奋勇迎战。
“不准。”
金庚信断然拒绝,身边只有三百多郎徒。去展开追逐战,无异羊入虎口。
“再打下去,顺奴部要溃逃了!”
花郎苦苦相劝,唐军用游射战术,再有两轮弩箭,顺奴部就会崩溃。到时逃兵反冲大营,局势更加不妙。
“国主!”
金庚信咬着牙,明明大功告成。
这时候让他放弃,简直比杀他还难受。
远处马蹄声震动,唐军装好弩箭。再次射出弩箭,顺奴部惊恐大叫。然而金属风暴,无情穿透他们。
“国主!”
金庚信迟迟不下令,身边花郎都急了。
“营州卫有步卒,加上伤兵一起,他们会合之后,只会平添累赘。这百里山区,都是我们主场啊。”
金庚信浑身一震,眼中恢复清明。
对啊,他不带骑兵的原因,不就是山区不便。杜河带着伤兵和步卒,等于给轻骑套上枷锁。
“撤军!”
当当当的铜锣声敲响,山上高句丽人后撤。
顺奴部保持阵型,等友军撤完,立刻放开道路,如见鬼一般缩回大营。
小主,
……
等顺奴部离开,杜河才提升马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