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

他不再试图去理解眼前的怪物，不再去感受那些足以让神王都堕落疯狂的负面情绪。

他将自己所有的心神，完全沉浸在了【人间道】的本源之中。

他的意志，化作了法则本身。

他不再是萧毅。

他就是凡尘俗世。

他就是废墟之上，那一缕袅袅升起的炊烟。

他就是黑暗之中，婴儿那一声嘹亮的啼哭。

他就是绝境之下，恋人那一个温暖的拥抱。

他就是……存在！

一股纯粹到了极致的“守护”与“存在”意志，自他身上轰然爆发，化作无形的领域，与那混沌怪物散发出的“吞噬”和“虚无”法则，狠狠地对撞在了一起！

两种截然对立的宇宙本源法则，陷入了最原始、最野蛮的互相角力、互相湮灭！

萧毅的七窍之中，鲜血汩汩流出，他那刚刚重塑的神体表面，都开始出现一道道细密的、蛛网般的裂痕。

整个新生位面的法则网络，都在这恐怖的对撞中，变得紊乱不堪，脆弱的位面壁垒之上，布满了即将彻底崩碎的裂痕。

胶着！

这是一场惨烈到极点的法则胶着！

废墟之中，每一个幸存者的灵魂深处，都通过与道主之间的【凡尘印记】，感受到了那股源自灵魂的刺骨寒意，以及那仿佛要将一切都拖入永恒虚无的绝望。

他们无法参与这种层面的战斗。

但他们，选择了用自己的方式，去支持他们的道主。

无数人，无论老幼，无论强弱，都自发地跪倒在地，面向神陨城的方向。

他们将自己那微弱，却无比坚定的求生意志，将自己对“活着”这件事最朴素的渴望，通过信仰的网络，源源不断地汇聚，传递给高天之上那个正在为他们所有人浴血奋战的身影。

“道主……”

“一定要赢啊！”

就在萧毅感觉自己的意志之火，即将被那无尽的虚无彻底磨灭，神魂与肉体都濒临崩溃的时刻。

一个复杂、不甘，却又无比清晰的声音，在战场之外响起。

是唐三！

“蠢货！”

他看着在法则对撞中苦苦支撑，身躯已如瓷器般布满裂痕的萧毅，终于还是忍不住，喊出了那句他本不愿说出口的，代表着他作为曾经神王之王最后知识优越感的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