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毛毛很快回复:“为什么?”
王年年手指在屏幕上停顿了一秒,敲下一行字:“是师父叮咛的。”
对方只回了个“知道了”,便再没动静。
两天后,邵粉玲收拾行李回了老家,留下王年年一个人照顾李富贵。
这天输完液,李富贵精神稍好,说要出去走走。王年年搀着他慢慢下楼,医院的院子里栽着几棵老槐树,夜风一吹,树叶沙沙作响。他们在长椅上坐下,远处住院部的灯光星星点点,像浮在夜色里的萤火。
沉默了一会儿,李富贵突然开口:“年年,你跟我几年了?”
王年年一愣,随即答道:“十二年了,师父。我二十二岁拜的师,今年三十四了。”
李富贵点点头,眼神有些恍惚:“十二年……时间过得真快。”
夜风微凉,他拢了拢病号服的领口,忽然问:“这些年,我教你的东西,你悟出点什么没有?”
王年年想了想,谨慎地回答:“风水讲究天地人合一,五行相生相克,这些年跟着师父跑工地、看宅子,最大的感悟就是——人算不如天算,但人得顺势而为。”
李富贵笑了,笑容里带着欣慰:“不错,有长进。”
他望向远处,像是回忆什么,缓缓说道:“记得前年,我给那个油田单位看风水吗?原本大门在东面,是请了个有名的大道士定的,结果施工时出了事故,死了两个人。后来他们找上我,我一看,东属木,油田属火,木生火,卦意上是没错,可火太旺,没有平衡,迟早要出事。”
王年年点头:“后来您改到北门,北属水,水能克火,这才稳住了。”
李富贵“嗯”了一声,又道:“还有个富人,家里花园修了个六角亭子,我劝他改成四角的,他不听,结果后来,他儿子投资失败,赔了个底朝天。”
王年年好奇:“六角亭有什么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