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顾盈盈这么一说,徐毛毛脑子倏然闪过了这样一个念头:难不成这些东西,是李富贵盗墓得到的?于是她故意反问道:“万一是盗墓的东西,那怎么办呢?梅瓶都交到广州了,梅瓶这些东西还在这存放着。而且……你为这些东西,还给陈丽借了四十万……”
“我的意思,无论李富贵的这些东西来路对不对,暂时不宜急于出手。放一段时间再说。陈丽着急,已经把梅瓶送出去了,能不能拍卖掉,现在还是未知数。但其他东西,我建议先别动了。如果梅瓶真的能拍卖成交了,陈丽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
徐毛毛心里想:李富贵现在得了绝症,即使盗墓得来的,有啥关系呢?但见顾盈盈这么说,就附和道:“你这个建议也行。不过,西安人已经来了,而且凤冠的图片我也给人家看了,无论他这次是冲着梅瓶,还是凤冠来的,不给看实物,在情面上有些过意不去。”
“你看吧。我也是出于对陈丽的保护,才这样建议的。尽管我支持陈丽买了下来,但最近我心里多少有点怀疑。因为他是个农民,农民家庭哪有这种传世的东西呢?李富贵的家庭情况如何,你应该是知道的。所以,我现在对这些东西的来路,总持怀疑的态度。万一来路不明,或者是盗墓之物,不出事则罢,出了事,你和陈丽都脱不了干系,因为你是介绍人,估计你也拿了佣金什么的,这个你是清楚的。至于我,无非借给陈丽的这笔钱,她就是出了事,该还我的钱,还是要还的,这个事怎么也牵扯不到我的头上。所以,我的建议对不对 ,你和陈丽好好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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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疑,这几句话像个杀手锏,杀得徐毛毛没有料到。一提到“出事”二字,她瞬间浑身一颤,像被什么把自己揪住了。因为她男人就是盗窃石油管道,被判了八年刑。当年,她亲眼看着警察冲进她家的院子,在她的眼皮底下将男人扭倒在地,给戴上了手铐,推上了警车。那个瞬间带给她的心理刺激和印象,终生都忘不了。
自然,现在听到这个字眼,当年那种恐怖的感受又出现了。她怔了怔,不知怎么说了。但一想到李富贵的病情,想到顾盈盈当初主动给陈丽借钱的情形,立马有了方向,就淡定地说道:“假设这些东西来路不对,但在买卖的过程中,只有你知、我知和陈丽知道啊。咱们三个不说,怎么能出事呢?况且,当初我是给你推荐的,你还上门看了东西,我实心实地以为是你买哩,结果你让给了陈丽,还主动给她借了钱,所以,如果你当初不给陈丽借钱,不把这个事情往前推进一步,就没有后面这些事情嘛。”
说起这个事,徐毛毛好像有点激动,说起话来语速有点快,没容顾盈盈插话,就一股脑儿地说道:“陈丽为啥这么急呢?除了几百万的债务,还背上了你这40万的人情,她心里压力也大得很呀。不知她告诉你没有?上次兰州人来看货,说梅瓶是高仿品,凤冠是工艺品,陈丽慌得要死,在我跟前哭呢。”
“哦,为这事还在你跟前哭过鼻子?”
“是啊。”徐毛毛说:“她因为债主到单位闹事, 被驾校辞了,连工作都没了,最近几天,正到处找工作呢。”
“哦?”顾盈盈有点意外:“没在驾校上了?”
“她开始还隐瞒她男人,现在她男人都知道了。”说到这里,徐毛毛语气郑重地说道:“顾总,李富贵的这些东西到底来路怎么样,咱俩心里清楚就行了,别告诉陈丽,那心里本身就装不住事,如果把咱们的怀疑说给她,那就把她搞疯了,等于咱们给她脖子上架了刀……”
顾盈盈沉思的点了点头,最后还是强调道:“你的建议挺好,我采纳。但是,我还是建议凤冠这些东西,别给西安人看了,等以后再说吧。至于怎么应付西安人,你聪明着呢,你看得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