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有胜算吗？"百晓通的声音带着绝望。

凌渊没有立即回答。他闭上眼睛，第一次主动连接那片黑暗。这一次，他没有抗拒，也没有完全沉沦，而是保持微妙平衡。

当他再次睁眼时，左眼数据流呈现出前所未有的稳定状态。

"我有一个计划。"他的声音平静中带着决断，"但需要冒险。"

雷公拍着胸脯："说吧，要我们做什么？"

"不是我们。"凌渊的目光扫过每个人，"是我一个人。"

墨影立即反对："太危险了！"

"这是最优解。"凌渊展示计算出的概率，"集体行动成功率不足5%，而我单独行动的成功率...有37%。"

这个数字让众人陷入沉默。虽然依然很低，但已经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你要做什么？"玄素道人严肃地问。

凌渊望向远方那座不断生长的建筑群："我要深入溟渊，从内部瓦解沈夜天的仪式。"

这个大胆计划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你可能会永远迷失在那里。"墨影紧紧抓住他的手臂。

凌渊轻轻挣脱，左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但我记得...有些东西值得冒险。"

这是情感恢复以来，他第一次明确表达出价值观的判断。

在众人担忧的目光中，凌渊开始最后准备。他将自己的意识分成两半，一半保持绝对理性，另一半小心守护着刚刚复苏的情感。

"如果我三小时后没有回来..."凌渊停顿了一下，"就执行备用方案。"

他没有说备用方案是什么，但所有人都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当凌渊纵身跃入海中时，他的左眼闪烁着决然光芒。这一次，他不是被溟渊吞噬，而是主动走向那片黑暗。

海面在他身后缓缓合拢，留下一圈圈涟漪。而在深海之中，一场关乎世界命运的较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