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战靴踩在甲板上，每一步都发出“咯吱”的、像是踩在冰上的声音。

她走到朱由检面前三步远的地方，在一众女将好奇、惊异又警惕的目光里。

“咔”的一声，单膝重重跪地！

厚重的铠甲砸在甲板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她低下那高傲的头，声音像是两块冰在雪夜里轻轻撞了一下，又冷又脆，听不出一丝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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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异，参见陛下。”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

一股几乎已经变成实质的，因国仇家恨而凝结的复仇杀气，从她那并不魁梧的身体里，猛地爆了出来！

那不是祝融夫人那种狂野的战意，也不是秦良玉那种凛然的将威。

那是一股更纯粹，更偏执，也更恐怖的气息！

那是一个女人，在经历了一切之后，将自己献祭给“复仇”二字所凝聚出的死亡意志！

在这股杀气下，就算是孙尚香这样的悍将，都觉得心口一紧，像是被一头从地底下爬出来的冰原恶鬼死死盯住了一样！

秦良玉更是瞳孔一缩，手下意识地就按住了剑柄，脸上全是凝重！

她能感觉到，眼前这个女人，虽然一句话没多说，但她心里的杀意，比自己手下最不要命的白杆兵，还要浓上千百倍！

好！

很好！

朱由检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王异，感受着她身上那股几乎要冻住整个大厅的恨意，嘴角的笑意，也越来越冷。

他要的，不是能打仗的将军，秦良玉已经够了。

他要的，是一把刀！

一把专门为复仇而生的刀！

一把能将所有骑兵，连人带马一起砍碎、冻住的绝世凶刀！

而王异，就是系统为他，为大明，找来的最好，也是最锋利的一把刀！

“平身。”

朱由检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走下龙椅，来到王异面前，完全无视了她身上那能把人冻伤的寒气。

伸出手，轻轻抬起了她那光洁却冰冷的下巴。

四目相对。

朱由检在那双冰封的湖泊里，看到了自己带着一丝玩味笑意的倒影。

他用一种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问道：

“朕，给你一个复仇的机会。”

“你，敢不敢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