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们树立一个,被牵连的无辜受害人的形象。

王桂花心里门清,她都不用跟沈家这两口子串口供,以那两人谨小慎微又贪生怕死的性子,定会抵死不认的。

尤其是沈建邦,他向来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最有利。

反正,沈春山这个主谋早就过世了。

只要沈家夫妇不承认,谁也拿他们没办法。

想通了这一点,王桂花表情渐渐地镇定下来。

季常卿盯着王桂花。

“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是沈春山一手策划的,你去执行,沈家其他人全然都不知情,是吗?”

王桂花双手规规矩矩的放在并拢的膝盖上,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吐得清晰、平稳。

她用力的点了点头。

“对,就是这个意思。”

陆晏沉听见她的话,挑了挑眉。

他坐的极正,整个人像是收入鞘中的剑,收敛了锋芒,只余下迫人的静。

他的目光不带任何情绪的,从王桂花脸上扫过。

她的回答可以说是滴水不漏。

在来这里之前,他跟季常卿先去提审了温德贵。

关于偷换孩子的问题,因为证据确凿,温德贵承认的干脆。

但,陆家的这桩旧案,温德贵却是一概不知。

王桂花把这个秘密,掩埋的很好。

她的确是没告诉自己的男人。

她刚才说,沈春山为了保护子女,才不告诉他们的。

这听起来,合情合理。

但,在一个利益相关的家庭内部,完成如此重大的一桩阴谋,其他重要成员完全不知情。

这种概率,不能说没有,只能说极低。

有问题的,是王桂花的神态。

她的回答非常的迅速、肯定,没有丝毫犹豫。

这种非黑即白的回答,本身就不太符合常理。

尤其是在她之前叙述其他细节时,都带着回忆跟停顿。

两相对比之下,这就显得过于刻意。

就像是在执行一个,必须保护他们的指令,而非陈述客观事实。

陆晏沉并没有如刚才般,立刻抓住这个破绽乘胜追击。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他的时间有限,没必要跟她在这种事情上纠缠。

先把沈春山的罪证坐实了。

后续交给季常卿慢慢审就是。

只要把沈家夫妇带过来,分开审一遍。

真相,就会自己走到台前。

季常卿冷声道。

“你跟陆家无冤无仇,跟沈家也非亲非故,为什么要帮着沈春山干这种掉脑袋的事?”

王桂花哭丧着脸。

“我也不想干啊,但我没办法啊。”

“我就是沈家雇佣的一个保姆,我男人屠宰场的工作,也是沈家帮着找的。”

“我要是不照做,我那一大家子都得喝西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