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故阳的身体晃了一下。
不就俩小破红本儿。
不就是官宣。
歌里的土匪什么都不怕,为了一个名分,敢跟首长叫板。
他呢?
他甚至连他心里想的什么都不敢说。
背景音乐里,留声机吱呀作响,凌落的歌声再次响起,清冷的声音中仿佛是认命的悲凉。
“何必奢求命运垂怜施舍,
想来最远无非生死契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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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唱最后一句时,凌落的目光直直钉在故阳身上。
“你看台下都充作宾客,”
故阳的声音哑了。
“充作宾客,”
凌落接上。
“你听喧骂便算是道贺,”
“算是道贺,”
故阳看着台下那些挥舞的,写着“阳爻凌卦”的灯牌,觉得心口烧得疼。
是啊,喧骂便算是道贺。
可他连这点喧骂,都不敢让凌落扛。
音乐骤然激烈,鼓点一下下砸在心上。
最激烈的一段念白,在演播厅炸开。
【造反派:怎么样,被人戳着脊梁骨的滋味如何?】
【山大王:你想得美!我们这辈子拜天拜地拜父母,死也不会给你这种人磕头!】
【造反派:打!给我打到他磕头为止!】
皮鞭声,闷哼声,尖叫声混在一起。
【少爷:你们抽到眼睛了!放了他,你们快放开他!】
【山大王:嘶……怕是废了,哈哈……怎么办,再也看不见你穿嫁衣的样子了。】
【少爷:没事,来世总会看到的。他们不让我们做夫妻,我偏要和你在一起,这辈子不行就下辈子……】
故阳的肩膀垮了下去,眼泪砸下来,烫得他脸颊生疼。
戏里的那句“我偏要和你在一起”好像他。
他曾经也是一腔孤勇,从京城追到海城,将凌落堵在酒店。
他抬起头便看到凌落站在光里,背挺得笔直,下巴绷着,喉结上下滚动,就是不肯低下头。
【少爷:之前的婚礼,咱们还差个拜堂,今天呢咱们就先拜天地,后面两拜欠着,下辈子一起还。】
【山大王:好,都依你。】
【少爷:一拜天地。】
最后四个字落下,演播厅里除了哽咽声以外,安静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