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时的驱蚊手段与这蚊香一比,简直粗糙得令人发指。
想到市场前景,糜芳脸上温和的笑容不变,手指却微微颤抖。
“此二物,价比几何?”他声音平稳,问带队掌柜。
“回禀二爷,淮安侯定价,香皂,十金一匣;蚊香盘,一金十盘。货款可用粮食、盐、布匹、原料结算。”
糜芳眼皮都没抬:“传信给大哥,香皂、蚊香有多少,收多少。”
他顿了顿,补充一句,“告诉侯爷,糜家愿为独家!就说是我的意思,别提大哥。”
掌柜轻声应是。
兖州,陈留郡,巨富卫氏别院,正举办一场隐秘的赏珍宴。
当糜家掌柜小心翼翼捧出那尊淡青色夹杂金黄流纹、在烛光下折射出梦幻般光华的玻璃瓶时,整个富丽堂皇的厅堂瞬间失声。
卫氏家主卫兹,手中的玉如意“啪嗒”掉在厚厚的地毯上。
他死死盯着那瓶子,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呼吸变得粗重。
一名见多识广的老名士失声叫道:“琉……琉璃宝瓶?西域绝品亦不过如此。不!此瓶光色流转,浑然天成,更胜一筹。”
“此乃天工,非人间所有。”有人附和。
卫兹站起,声音因激动而变调:“开价!多少金吾都买。”
掌柜躬身,报出一个让满堂再次死寂的天文数字。
江东,吴郡。
糜家掌柜没有展示任何奇珍。
他只请了几家本地豪强首领,在众人怀疑的目光中,拉开盒子上的布。
精盐?霜糖?
搞什么?这东西虽然少,但谁没见过?值得大费周章,将人聚到一处?
“此乃样品,库中皆是此物!”糜家掌柜突然指着满满一仓库的货箱开口。
豪强首领们脸上的轻蔑凝固了,慢慢转为惊愕,再变成骇然。
糜家掌柜拍拍手,立时有伙计随意打开其中数个货箱。
众豪强纷纷围上前去。
咔嚓。
箱子一个个打开。
“霜糖!精盐!全是霜粮和精盐!”
人人色变,随后眼神狂热起来。按糜家的出货价,他们一倒手,岂非要大赚特赚!
时光飞逝。
淮安城西门外,尘土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