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平做得极好!”刘骏拍了拍他那覆着铁甲的坚实肩膀,语气转为郑重:
“但有一点,你需谨记:我要的,不是只能陷阵一次、有去无回的死士。我要的,是一支能不断克敌制胜,最终活着享受荣耀与封赏的无敌铁军!”
高顺沉默片刻,那古井无波的眼中,似乎有微光一闪而逝。
他再次抱拳,声音低沉了些许:“顺,明白了。”
“甚好。”略作停顿,刘骏继续道:“伯平,我欲将重甲营托付于你,改制为陷阵锐士!你去挑人,去弱留强,补足五百人。”
重甲营乃广陵最强步兵,曾大放异彩,那恐怖的陌刀,更是让人印象深刻。
之前高顺挑人,刘骏都舍不得给出重甲营士卒。直到见到他炼兵确实无众不同,卓有成效,方才动了改制的想法。
高顺大喜,连忙应下:“遵命,主公。”
“别光顾高兴,”刘骏道:“还是那句话,你不仅要将他们练成天下最锋利的刀,更要教会他们,如何从尸山血海中活着回来!”
“诺!”
与此同时,政务司衙署偏院内。
陈宫独坐窗下,就着午后天光,仔细阅读最新一期的《淮安旬报》。
报上刊载了清丈土地的详细政令解读,另有一篇专论,阐发“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道理。
他缓缓放下报纸,掩卷长叹。
恰逢徐庶拿着几份文书步入,闻声笑问:“公台何故叹息?可是觉得此文离经叛道,惊世骇俗?”
陈宫摇头:“非也。此论高屋建瓴,足以振聋发聩。只是知行合一,千难万难。
昔日我辅佐奉先,亦曾想涤荡浊流,澄清玉宇,奈何终究……唉。”
一声充满无奈与追悔的叹息,在话语末尾拉长。
徐庶在他对面安然坐下:
“主公曾言,不破不立,大破大立。旧制积弊已深,非以雷霆手段,难见成效。”
他语气平静,淡然道“改革必有阵痛,然利在千秋。士族怨谤,早在预料之中,不足为虑。”
陈宫沉吟片刻,面露忧色:“只是贾文和所言,是否过于酷烈?绝户之策,实在有伤天和。”
“沉疴需用猛药,乱世当行重典。”
徐庶目光清明,“主公心中自有良秤。该打该拉,早有计算,乱不了。”
“需得小心才是,万一失控,令天下士族惶恐,只怕王莽旧事重演。”
徐庶抚了抚须,笑问:“莫非在公台眼中,主公与王莽一般无谋?”
“这……”
回想起淮安及广陵各地情况,陈宫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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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改革虽激进,但步步为营,并没有急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