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家主,这等说法,太过骇人,百姓会信吗?”昭孔仍有疑虑。
“会的!”景纪斩钉截铁,“只要‘神谕’从‘黑巫觋’那里传出,再由我们收买的那些乡老、里正去散播、去鼓动!在恐惧面前,理智不堪一击!你立刻去办,要快!我要在三天之内,看到效果!”
“诺……诺!”昭孔不敢再劝,他知道家主已经孤注一掷,躬身退下,脚步都有些虚浮。
……
三天后,一股诡异的暗流开始在陈县,尤其是消息相对闭塞的乡间蔓延开来。
起初只是些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山里那位最灵验的‘黑巫神’降下神谕了!”
“说什么了?快说说!”
“神谕说……咱们这位新县令,是天上掉下来的‘破星’!是专门来坏我们陈县风水的!”
“啊?不可能吧?张县令不是挺好的吗?给我们便宜米布,还修路……”
“你懂什么!那都是表象!神谕说了,他行的法是‘绝地天通’,是要断了我们和老天爷的联系!时间一长,老天爷就不保佑我们陈县了!以后啊,不是大旱就是大涝,庄稼绝收,咱们都得饿死!”
流言越传越广,越传越邪乎,细节也越来越丰富。
什么某处泉水莫名干涸,什么夜半听到鬼哭,都被附会成了“绝地天通”的征兆。
很快,在一些被景家暗中收买、德高望重的乡老和里正的刻意组织和煽动下,恐慌开始转化为行动。
这一日清晨,天色刚亮,县衙之外便聚集起了黑压压的一群人。
他们大多是从各乡赶来的农夫,手持香烛,面色惶恐,在一些乡老的带领下,堵住了县衙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