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军合围!诛尽袁寇,生擒颜良!”
号角声撕裂长空。
千军万马如潮水般涌来,袁军残骑肝胆俱裂,战意尽丧。
铁蹄停滞,他们呆立原地,顷刻间被黑压压的敌军团团吞噬。
屠戮骤起。
失速的骑兵如同折翼猛禽,在数倍步兵的绞杀下毫无还手之力。
血光四溅,哀嚎遍野,三千袁骑转眼尸横遍野。
颜良眼中血丝密布,钢牙几乎咬碎,长刀卷起腥风血雨。拦路敌卒犹似麦秸,成片倒下。
一道寒芒突然自侧翼袭来!
朱桓在此!
颜良休走!
朱桓枪出如龙,直取颜良咽喉。
找死!
颜良暴怒如雷,刀锋裹挟着雷霆之势劈下。
刀枪相击,火星迸射。
朱桓虎口炸裂,长枪险些脱手。五脏六腑如遭重锤,鲜血顺着嘴角蜿蜒而下。
好霸道的刀法!
他面色惨白,仓皇勒马退避。
杀伐果决!
颜良刀锋一抬,正欲催马碾杀溃敌,忽又心念电转:突围要紧,何须与丧家之犬纠缠?
他猛勒缰绳压下战意,任由朱桓遁逃,铁骑直冲营门而去。
刘军阵线霎时崩裂,潮水般向两侧退散。
血染征袍的猛将如入无人之境,瞬息冲破重围。
身后喧嚣渐远,颜良倏然回首——
三千死士尽陷敌阵,竟无一人脱身!
这些随他南征北战的旧部,此刻全数葬送于此......
握刀的手背青筋暴起,喉间泛起铁锈腥气。
袁熙!某早言袁谭、袁尚皆非刘备敌手,尔偏要孤注一掷!
如今折尽袁氏铁骑,黄河天堑拿什么来守?
竖子误国!辛毗该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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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血冲顶间,忽想起张合旧事——
当年官渡火起乌巢,张合力谏驰援。
偏偏辛毗之流蛊惑袁绍强攻曹营,反陷良将于不义。
最终......
冷月照在染血的铠甲上,颜良不觉打了个寒颤。
张合心惊胆战,只得引兵归顺曹操。
我同张合皆是冀州将领,与辛毗素有嫌隙,亦非袁熙部曲。
此番中计兵败,若那辛毗为推卸过失,如构陷张合般污我私通刘备,又当如何?
颜良愈想愈觉脊背生寒。
忽闻战马惊嘶,骤然止步。
颜良急抬首,但见寒芒耀目横亘前路。
他猛勒缰绳,凝神细观,竟是五百铁骑截断归途。
只见众骑皆乘白马,肃杀之气宛若夜月下的苍茫鬼骑。
白...白马义从?
颜良失声惊呼。
军阵之中,赵云策马挺枪徐徐而出,龙纹枪锋直指:
常山赵子龙,奉主公之令在此恭候多时。
颜良,袁氏大势已去,何不弃暗投明?
闻听此言,颜良胸中剧震。
昔年界桥战后,文丑曾亲口告知,有一少年骁将赵云,武艺竟更胜于己。
自那时起,颜良便牢记此名。
未料此人销声匿迹多年。
再闻威名时,竟是枪挑天下无双的吕布!
他万不曾想,今日竟在此遇见这传奇人物。
惊愕之余,颜良面容渐露凶相,眸中燃起熊熊怒火。
听赵云言语,竟似视他如无物。
河北魁首猛将,安能受此折辱?
赵云!
安敢小觑我颜文恒!
今日便要领教尔斩杀吕布的能耐!
颜良暴喝如雷,纵马挥刀直取赵云。
五百白袍义从当即握紧枪杆,欲上前助阵。
众将士退下!此人当由我亲手擒之!
赵云银枪横拦,声震四野。
五百铁骑立即收敛杀气,不敢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