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他,本督……本君身体不适,今日不见客。”叶展颜淡淡道,“让他们好好体会一下,什么是‘候见’。”
“是!”
亲兵领命而去。
叶展颜走到窗边,看着远处驿馆的方向。
晾着他们,既是姿态,也是策略。
他在消磨对方的锐气,也在加剧其内部的焦灼与分歧。
钱益谦用命换来的主动权,他必须利用到极致。
他不仅要匈奴割地赔款,更要借此机会,彻底重创匈奴的元气,甚至引发其内部的分裂。
至于朝廷的认可,康亲王的示好,不过是这盘大棋中,一枚稍微重要些的棋子罢了。
他抬起手,轻轻摩挲着手指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眼神幽深如潭。
武安君?
他要的,从来不只是安邦定国之名。
他要的,是这北疆,乃至更遥远地方的绝对臣服!
而此刻,驿馆内。
左贤王挛鞮稽粥听着属下的回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身体不适?又是这个借口!”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和屈辱。
作为匈奴尊贵的左贤王,何时受过这等冷遇?
但他更清楚,如今的匈奴,经不起再一次的大败了。
辽西郡的丢失,山海关外的伏击,周军展现出的强悍战斗力,以及那个如同噩梦般的叶展颜……都让王庭中的主战派声音弱了下去。
他此行,肩负着为匈奴争取喘息之机的重任。
“继续等!”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另外,再去打点一下周军这边的将领,尤其是那个叫关凯的,看看能否探听到一些消息。”
他看向提督府的方向,眼中充满了忌惮与一丝恐惧。
那个年轻的周军统帅,比他想象中还要难以对付。
这场和谈,恐怕比他预想的,要艰难得多。
平北城的天空,阴云密布,仿佛预示着接下来的交锋,将更加暗流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