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为什么……”
他大叫着,声音在大漠中回荡。
那叫声,如悲鸣之兽,似泣血之鹃,仿佛要将心中的痛苦和怨恨都释放出来,让这天地都为之动容。
就这样过了许久,他将自己的双拳打得血肉模糊,鲜血染红了周围的岩石。
他感到一阵疲惫,身体摇摇欲坠,终是瘫坐在地,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
心中一片茫然,不知未来的路该何去何从,只觉前路漫漫,一片黑暗。
……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金色的阳光洒在沙漠之上,为这片荒凉之地镀上了一层淡淡的暖意。
直到洛清伶那轻盈的身影缓缓步入风子垣的视线,打破了这份静谧。
她款步而来,步履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眉宇间流露出淡淡的忧虑。
“风道友,”
洛清伶轻声说道,声音温柔如水,“灵舟之上,恰有空位数席,若你愿随我们同行,不过半月光景,便可重返神武国。”
葬花会——这三个字,在风子垣心中,如同烙印一般,与邪恶紧密相连,让他本能地产生了抗拒。
之前他对洛清伶等人客客气气,完全是为了自保。
他瞟了洛清伶一眼,面无表情,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洛前辈,你走吧!不必为我费心,我自有打算。”
洛清伶见状,误以为风子垣仍沉浸在失去南宫若雪的痛苦之中,无法自拔,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怜悯。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温柔地劝解道:“风道友,若你拒绝与我们同行,前路唯有两条可择:其一,留在这片荒凉的沙漠,继续你的苦修之路,与风沙为伴,与孤独为伍;其二,踏上那更为艰难且遥远的南行之路,穿越那凶险万分的南渊海,绕道而归。那是一条比翻越乾坤山更为苛刻的旅程,不仅路途遥远,而且充满了未知与危险,稍有不慎,便可能命丧黄泉。”
风子垣闻言,心中并无波澜,他不想在与她周旋,反问道:“你是葬花会的人吧?”
此言一出,洛清伶如遭雷击,呆立当场,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你…你是如何知道的!”
风子垣冷哼一声,目光如炬,仿佛能洞察人心:“你走吧!道不同不相为谋,洛前辈的好意,我心领了。我风子垣,虽不才,却也知忠义二字,岂能与那等邪恶之徒为伍?”
洛清伶见状,心中暗自焦急,再次劝说道:
“风道友,你是不是对我们有什么误解?我上次的提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加入我们葬花会,以你的实力与才华,定能得到源源不断的修炼资源,享受无尽的荣华富贵,干嘛要困守在这沙漠里面,与风沙为伴,受尽苦难呢?”
风子垣听罢,沉默片刻,随后,他缓缓站起身,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仿佛已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之路。
他对着洛清伶轻轻摇了摇头,声音虽轻却异常坚决:
“谢谢你的好意,但我意已决。我本就是沙漠里的一株草,生于斯,长于斯,与这片沙漠有着不解之缘。如果回不去,我愿守在这沙漠之中,与风沙共舞,与孤独为伴,直至生命的尽头。”
说完,风子垣没有再多停留,转身离去,留给洛清伶一个决绝的背影。
他的步伐虽沉重,但每一步都踏得坚定,仿佛是在向过去告别,也是在向未来宣誓,即便前路未知,他也要以自己的方式,走出这片沙漠,找回属于自己的路。
曲终弦断泪满裳,人散灯昏夜未央。
回首往昔欢声笑,如今只余寂寞长。
月落星稀寒风起,花残叶落满地霜。
离别之痛难言尽,唯余相思伴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