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奇事,听来着实令人咋舌。然世间传闻,多添油加醋、以讹传讹,不知此乃确有其事,亦或只是乡野之人的道听途说、捕风捉影?”
铎如瞧见风子垣将信将疑的模样,目光一凝,压低声音,神情肃穆地说道:
“实不相瞒,我族中有位长辈,当年确确实实亲眼见过龙王爷幻化成人形。自那以后,托了龙王爷的福,如今家中衣食无忧,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舒坦呐!”
风子垣知晓此人欲前往蟠龙祠后,他眼珠一转,嘴角微扬,故意以激将之法道:
“此事于我而言,仍觉荒诞不经、匪夷所思。若我曾有幸亲眼目睹那神龙之姿,或许方能深信不疑。”
铎如本就性烈如火,听闻此言,果真被激得怒目圆睁,胸脯一挺,大声道:
“风兄弟若心存疑虑,大可随我一同前往。我定让你亲眼见证那神龙之威,届时看你还有何话说!”
风子垣心中暗喜,正要欣然答应,却见那名叫匐可的大胡子,手持酒壶,脚步踉跄,如醉汉般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
他满脸通红,酒气熏天,未语先笑,咧着嘴道:
“哈哈!我说这位小兄弟,你还真就因他这一句激将之言,便要风餐露宿、赶那五天五夜的长路不成?”
言罢,他伸出蒲扇般的大手,重重地拍了拍铎如的肩膀,带着几分戏谑与调侃道:
“你这位大哥呐,近日新纳了一房娇俏小妾。本应是春宵苦短、如胶似漆之时,可偏偏他这夫妻之事上却不给力,每每关键时刻,总是萎靡不振、举不起来。他此番前去,不过是去求那龙王老爷,盼着能得些助力,重振雄风罢了。你跟着凑啥热闹啊?”
铎如被他那番话臊得面红耳赤,猛地将他的手拨开,厉声斥道:
“哼!你这厮,分明是妒火中烧,眼红我娶得十一娘这般如花美眷,便日日寻机讥讽于我,真真岂有此理!”
原来,这铎如与匐可二人,曾为争夺本地青楼中一位色艺双绝的花魁而暗中较劲。
那花魁名唤十一娘,生得花容月貌,才情出众,引得无数风流才子竞相追捧。
铎如与匐可更是使出浑身解数,或赠珠玉,或赋诗词,只为博得美人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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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还是铎如技高一筹,抢得先机,将十一娘迎入府中。
此事让匐可颜面扫地,心中愤懑难平,自此便总寻了法子挤兑铎如,以泄心头之恨。
匐可闻言,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猛地一拍桌子,手指着铎如的鼻尖,破口大骂道:
“我嫉妒于你?哼,此乃天大笑话!分明是你这等寡廉鲜耻之徒,不惜以金银铺就,方将十一娘强娶而去。可怜我,本怀赤诚之心,欲以真心换佳人倾心,却因你这等行径,晚了一步,错失佳人。每每思及,心中犹如刀绞,痛不欲生。论长相,你不过是一粗陋莽汉,何来英俊潇洒可言?论才情,你大字都不识几个,谈何风雅韵事?不过是仗着家中略有薄财,有几个臭钱罢了。然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如今你这等恶行,已惹得上天震怒。我断言,你这辈子定然生不出儿子,要落得个断子绝孙的下场!”
铎如平生最恨人家说他无后之事,这匐可的话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刺进了他的心窝。
他气得浑身发抖,双目圆睁,额上青筋暴起,大吼一声:
“你这泼皮,竟敢如此辱我!”
话音未落,便抡起拳头,狠狠地砸在匐可的鼻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