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浑然不知崔伽罗心中那番曲折,更未料到她已生出那般偏倚的念想,只当先前的话已将事情了断,往后相见,恪守礼数便罢。
回到家中,他先将阿山拉到跟前。
见小姑娘手心沾着泥污,便取了帕子细细替她擦拭干净,又上下打量一番——身上那层淡淡的红疹早已消褪,只余几处隐约的红痕,总算放了心。
“脸怎么弄的?”秦渊瞥见她脸颊上几道浅浅的划痕,新做的衣裳上还沾着零星泥点,不由皱了眉。
阿山立刻垂下头,声音细若蚊蚋:“方才在湖边爬树,被树枝刮到了。”
“沐姐刚给你做的新衣裳,就不知道爱惜些?”秦渊没好气地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
“洗一洗就好了呀,少爷别生气嘛。”阿山仰头望着他,眼尾微微下垂,带着点讨好的憨态。
秦渊被她逗得心头微松,轻轻揪了揪她的耳朵:“去做功课吧。”
“我的功课早就做完了,《三字经》也能背全了呢。”阿山噘着嘴,不大情愿地嘟囔。
“那便把《算九经》默写一遍,再写二十个大字,字要工整,一会儿拿来我看。”秦渊板起脸补充道。
“哦……”阿山拖着长音应了,耷拉着肩膀转身去了书房。
安置好阿山,秦渊煮了些清淡的米粥,端着走进沐风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