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宏闻言,浑身如遭电击般剧震,仿佛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冰水,从头凉到脚。他突然想起狱警说过的话 ——“那男人来探监时,连空气都结冰了”。原来,那个男人不是人,是来索命的阎罗!
“被告陈述完毕。”
“判决如下:张宏犯工程重大安全事故罪、故意杀人未遂罪,数罪并罚,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不得减刑假释。”
旁听席传来一阵倒抽冷气的声音,仿佛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巨石,泛起层层涟漪。
法槌落下,那清脆的余音在海宁市法院高高的穹顶下悠悠荡开,仿佛在宣告着这场激烈庭审的终结。
张宏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抽干了所有力气,整个人瘫倒在被告席的地板上。
他的西装后襟在大理石砖缝上蹭出几道灰印,手指死死抠进缝隙里,指节泛白,活脱脱像条被烈日晒蔫了的鱼,没了半点生气。
两名法警神情严肃地上前,架起他的胳膊,强行将他拉起。
张宏的皮鞋跟擦过地面,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在安静的法庭内格外突兀。
与此同时,旁听席后排的小门悄无声息地开了条缝,苏婉清母女三人像受惊的兔子,缩着肩膀,鬼鬼祟祟地溜了出去,连头都不敢回,生怕被人瞧见。
“瑶瑶!萧律师!” 方蕾像只欢快的小鸟,从旁听席奋力挤了过来。
她的马尾辫上还沾着法院外桂树那甜丝丝的香气,整个人洋溢着兴奋的气息。“这结果也太解气了!我本来以为张宏最多判二十年,没想到直接是终身监禁且不得减刑 —— 萧律师您简直是律政战神!我手机屏保明天就换成您开庭的照片!” 她的声音清脆响亮,带着毫不掩饰的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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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瑶被她撞得往后退了半步,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弯了起来。
这场官司比她预想中结束得更快,就像一颗精准落地的重磅炸弹,一下子把峰汇集团精心维持的体面炸得粉碎。尤其是萧林绍,在庭审全程就像一把淬了锋的手术刀,精准无误地专挑张宏的破绽下刀。
苏家这次虽暂时摆脱了直接牵连,但往后谁还敢轻易跟这个麻烦缠身的 “烫手山芋” 合作?
“就只有‘律政战神’?” 萧林绍微微垂眼,目光落在方蕾身上,又缓缓转向苏瑶,喉结在定制衬衫笔挺的领口处轻轻滚动了一下。
胜诉后的恭维话他听过无数次,可不知为何,偏偏就想听从她嘴里吐出来的那一句赞美。
苏瑶下意识地抬眼,一下子撞进他那如深潭般深邃的眼底,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攥住,漏跳了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