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的脸瞬间白得像一张纸。这些黑历史她早花钱抹得干干净净,没想到这男人就像开了透视眼一样,什么都知道。她在心里暗自咒骂:太他妈吓人了!
萧林绍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冷冷说道:“既然你这么爱男人,我就送你份大礼。”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没过多久,一个五十来岁、又矮又丑的老头老张搓着手上了门,他色眯眯地盯着苏婉,直咽口水,问道:“少东,您让我娶她?”
苏婉惊恐至极,疯了似的扑向陈助理,脸上满是绝望:“别让我跟这老东西过!我跟你走成不成?你让我干什么都行,萧利那套我也能配合!”
陈助理伸出指尖狠狠戳向她的额头,声音冷得像冰碴子:“赶紧收拾收拾跟人走!那男的看着显老,实际上才四十岁。早年在工地累死累活地干活,好不容易攒了些钱,就是因为条件不咋好,说不上媳妇才单到现在。你跟他回县城,给他生个娃,好歹有个落脚的地方。”
苏婉只觉得喉间一股腥甜涌上,她艰难地抬起头,泪水模糊了睫毛。
陈助理“哒哒”地踩着瓷砖,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刺耳,他的身影渐渐远去。偶尔有人从走廊经过,他们的目光匆匆扫过苏婉,却没有一个人停下脚步,甚至连多看她一眼都没有。苏婉呆呆地盯着自己发皱的衬衫下摆,那道在被苏瑶推搡时扯开的线,此刻仿佛一张嘲笑的嘴,正无情地嘲笑着她的狼狈与愚蠢。
早知道当年不该听信苏母的话,把苏瑶从苏家老宅赶出去;更不该在那个暴雨倾盆的夜晚,将扶着楼梯的苏奶奶往台阶上一推。那声“咔嚓”的骨裂声,如同噩梦一般,这些年总是在她的梦里回响,比今晚的穿堂风还要寒冷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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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的玻璃门“吱呀”一声,缓缓开了一道缝。苏瑶裹紧米色风衣,顶着十二月冰冷的风,慢慢往外走去。
风卷着细雪,如针一般刺痛着她的脸颊。她呼出的白气,刚飘起就被风吹散了,就像她这大半年来紧绷的神经,终于能够稍稍放松一下。
“苏瑶。”
她回头,只见林正站在台阶下,浅灰围巾松松垮垮地搭在脖子上,睫毛上沾着细小的雪花,平日里冷峻的面容此刻竟多了几分温和。
“真巧啊,你怎么在这儿?”苏瑶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可她的手却无意识地攥紧了风衣口袋,那里装着苏振国和苏母的逮捕通知书复印件,仿佛是她这大半年努力的证明。
“家里远房表弟酒驾撞了人,我来办取保。”林正一边说着,一边往她身边走了两步,“听说苏振国和苏母的案子下周移交检察院?你这是刚做完笔录?”
苏瑶点了点头,发顶的碎发被风吹得乱翘:“嗯,证据链已经完整了,他们逃不掉的。”
“总算给苏老太太报仇了。”林正的声音很轻,像是一声叹息,又像是对苏瑶这大半年努力的肯定。
苏瑶望着警局门口的电子屏,上面滚动着“扫黑除恶”的标语,忽然就笑了。
可那笑容并没有到达眼睛里,她眼下的青黑像一团化不开的墨,透露着她这些日子的疲惫与煎熬。“谢了。”她轻声说道,“最近总梦见外婆坐在老藤椅上织毛衣,说‘阿瑶,别怕’。”
林正默默地跟着她往停车场走去,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在他的肩头,像是撒了一把盐。“你......最近睡不好?萧林绍那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