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颤抖,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椅边,关节泛白,“是我对不住你,小瑶。这些年......我和你妈到底隔着层血缘......”
苏瑶垂在身侧的手攥紧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她心中满是愤怒与失望,冷冷地想:这么多年的伤害,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吗?
“等进了监狱,您有的是时间后悔。”她霍然起身,黑色大衣带起一阵风,将那句轻飘飘的“对不起”狠狠甩在身后。
恒远集团顶楼总裁办公室里,落地窗外的城市繁华喧嚣,苏瑶扯松领带,手机屏幕亮着助理吴雨的消息:“苏小姐,苏婉那边查着了——”
“说。”她捏了捏眉心,连日的疲惫让她有些头疼。
“那女人失踪四天了。”吴雨的声音带着紧绷,“家里护肤品还摊在梳妆台上,银行卡从上周三起就没刷过,连小区监控都没拍到她出门......”
苏瑶手中的咖啡杯“当啷”一声磕在大理石桌面,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
她和苏婉斗了五年,从争男朋友到抢项目最后到争夺恒远,怎么都没想到这局会以对方“人间蒸发”收场。
“调最近三个月的通话记录,联系赵警官查周边交通监控。”她按下内线,语气不容置疑,“半小时后把资料送我办公室。”
跨年夜的风裹着细雪如刀割般扑在脸上,苏瑶推着林正的轮椅出别墅时,鼻尖被冻得泛着红。
这三个月林正术后恢复,她干脆搬来同住,药罐、理疗仪占满了客厅,倒真像对寻常夫妻。
“咔嗒”一声,玄关的水晶灯突然大亮。
“小瑶姐?”林曼端着热红酒的手悬在半空,眼睛瞪得像铜铃,脸上满是震惊,“你怎么在......”
“呵,我当是谁呢。”林夫人踩着香奈儿高跟鞋“哒哒”地晃进来,金镯子撞出清脆声响,眼神中满是不屑,“合着我们林家跨年夜,倒成了某些人的主场?”
“闭嘴!”林家老夫人柱着红木拐杖从楼梯上下来,银发梳得一丝不乱,“过完年她就和正正订婚,往后得喊嫂子。少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
“奶奶您开玩笑吧?”林夫人的口红都快气歪了,双手叉腰,满脸愤怒,“前两年她还差点成我儿媳,现在要我喊嫂子?这什么抓马剧情啊!”
老夫人白了她一眼,语气强硬,“她现在是恒远集团当家人,资产能买半个海宁市。喊声嫂子很难?”
林夫人的金镯子“哐当”掉在地上。她蹲下去捡时,瞥见林正搭在轮椅扶手上的手——那是为救苏瑶挡刀留下的疤,狰狞得像条蜈蚣。
“......知道了。”她把镯子重新套上,笑得比哭还难看,极不情愿地挤出两个字,“嫂子。”
厨房飘着当归的甜香,苏瑶系着淡蓝围裙搅砂锅,热气氤氲在她周围。林正脾胃弱,她专门跟老中医学了药膳,火候、药材克数都记在手机备忘录里。
“小瑶。”
身后传来熟悉的嗓音。苏瑶没回头,她知道是林宇——林夫人的儿子,曾经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