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林绍那小子刚跟我说,周家靠那个地产项目,现在都冲进全国富豪榜前三了。
萧家大伯呷了口茶,突然开口,老花镜后的眼睛眯成条缝,语气里的凝重像掺了沙子似的硌人。
萧老夫人端着茶杯的手猛地一顿,茶杯在茶盘上磕出轻响,碧螺春的浮沫都晃散了:这怎么可能?上周慈善晚宴上,周明远还拉着我胳膊哭穷,说公司账上连员工工资都快发不出来了,求咱们萧氏给口饭吃呢!
你忘了二十年前周家什么德性?
萧家大伯冷哼一声,手指在紫檀木桌上敲得哒哒响,像在数周家人欠的债,那时候周明远在作曲界混得还行,可让他拿一千万周转,跟要他命似的。我当时还跟你说,这种咬着牙装体面的人家,成不了气候。
后来还不是雨柔拧着性子要帮?
萧老夫人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捏着杯柄的指节都泛白了,说什么同学情谊,结果呢?人家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偷偷发了家,咱们倒成了给别人数钱的傻子!
萧家大伯突然不敲桌子了,指腹摩挲着手机边缘,屏幕映出他沉得像乌云的脸:以前总觉得萧林绍不着调,为个女人敢跟我拍桌子,才让远桥管公司。现在看来,再让远桥这么下去——
他顿了顿,喉结动了动,咱们萧家云川第一世家的牌子,迟早得让他拱手送人。
说完直接拿起手机拨通电话,声音硬得像铁块:谢律师,带上股权转让的文件,立刻来老宅。
不到十二个小时,萧家大伯把所有股份和决策权转给长孙萧林绍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云川上流圈子。
萧家子孙们跟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似的涌到老宅,萧雅踩着高跟鞋噔噔冲到最前面,手指快戳到老爷子鼻尖:
大哥!您老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