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个月走,签证还没下来,先把这些破烂寄回海宁。”方蕾抬头看见她, 手里的衣服“啪嗒”掉在箱子里 ,赶紧站起来:“你脸怎么白成这样?跟鬼似的,出什么事了?”
“没事,”苏瑶 往沙发上一瘫,鞋都没脱 ,声音闷在抱枕里,“就是太累了……”
她突然坐起来抱住方蕾, 脸埋在对方肩窝,手抓着方蕾胳膊,指节都白了 ,眼泪“唰”地下来了:“你也要走了……在这儿除了你,我连个说人话的都没有。他们都觉得我是抢别人男人的坏人……我快撑不住了……”
“要不……我留下?”方蕾 手拍着她后背,声音有点抖 。
苏瑶 用手背蹭了蹭眼睛,把眼泪蹭了方蕾一肩膀 :“留什么?留下来看我天天跟人撕逼?没用的。”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哑得厉害:“莎莎开始动手了。萧林绍说不会跟她复合,可我知道……他心里那盏灯,一直没灭过。”
方蕾看着她 眼下的青黑和哭花的妆 ,叹了口气:“瑶瑶,我知道你想为了孩子撑着,”
她蹲下来握住苏瑶的手,“可婚姻不是一个人的事。你天天这么熬,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要不……先歇歇?”
“方蕾……”苏瑶的声音细若蚊蚋, 眼泪又开始往下掉,砸在手背上,烫得慌 。
方蕾蜷在卡座里,用吸管戳着杯子里的冰咖啡:跟傅元凯过了十年,我算把男人那点花花肠子摸透了。真靠谱的,外面莺莺燕燕再多也像打酱油的;要是婚姻里只有你一个人使劲,就跟拉磨的驴似的——累死也没人看见。
苏瑶握着温热的可可杯,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杯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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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蕾把剥好的橘子塞她手里:全球首富的老婆哪是好当的?多少女人揣着户口本想往萧林绍床上爬?关键得看他自己有没有分寸。说句不好听的,能被轻易勾走的男人,就跟超市临期的牛奶似的,扔了不可惜。
……好像是这么回事。苏瑶把橘子瓣掰成一瓣瓣。
本来就是。方蕾抢过她手里的橘子塞进嘴里,晚上姐请你吃城南那家米其林,最近新出了松露鹅肝饭。
好啊。
吃完晚饭,庄园的感应灯随着苏瑶的脚步一路亮起,偌大的客厅空旷得能听见回声。
她摸出手机想给萧林绍发消息,指尖悬在屏幕上半天,最终还是按灭了屏幕——有这功夫不如给肚子里的宝宝讲个故事。
躺在床上时,萧林绍抱着莎莎冲出雨幕的画面总在眼前晃,连带着医院里他那句别动,我抱你也像根刺扎在心里。
到底要纠缠到什么时候啊……她对着天花板叹气。怀着孕还要防小三,比上班打卡还累。
方蕾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来:能被轻易勾走的男人,扔了不可惜。
苏瑶突然笑了,伸手轻轻拍了拍肚子:算了,不管他了。以后妈妈只疼你们。
第二天早上,生物钟让她准时睁开眼。伸手摸向床的另一边,冰凉的触感让她心里最后一点期待也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