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小姐,方蕾小姐,对不起!陈莎莎额头咚咚咚磕了三下,血点子立刻冒了出来,混着眼泪掉在地上:我替我弟给您道歉!他不是人!是畜生!

萧林绍紧跟着跑进来,看到这一幕脸都白了,赶紧去拉她:莎莎,起来!地上凉!

陈莎莎胳膊一甩,不肯起,哽咽道:林绍,别拦我……都是我弟的错,我替他赎罪……

够了!萧林绍手上使劲,想把她拽起来,语气带着急眼的哑:你额头的疤刚长平,再磕下去是想留一辈子印子吗?我不准你跪!

方蕾小姐差点就出事了……我就算磕破头也是应该的。

陈莎莎抓着他的胳膊,突然跟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扑进他怀里,肩膀一抽一抽的:阿绍,我真的对她过意不去……要是、要是方蕾有个三长两短,我这辈子都睡不着……

别哭了。萧林绍叹了口气,手在她后背胡乱拍着,低头时下巴抵着她发顶。

另一边,苏瑶靠着墙站着,手插在裤兜里,冷眼旁观。

自己的丈夫抱着她讨厌的女人,在她面前上演这么一出感天动地的戏码……她心里闷得慌,但一点都不疼,就像看小区门口大妈吵架,热闹归热闹,看完转头就忘。

看陈莎莎在萧林绍怀里哼哼唧唧快十分钟了,苏瑶才扯了扯嘴角,声音跟刚从冰窖里捞出来似的:戏演完了吗?演完就滚,大半夜憋,别吵着病人睡觉。

萧林绍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陈莎莎却猛地推开他,眼睛红得像兔子,泪眼婆娑地说:我是真心来道歉的,求您原谅我哥……您提什么条件都行,要钱我去借,要我磕头我磕到天亮……就算、就算让我离开阿绍,我也答应!

莎莎!萧林绍嗓门一下子高了八度,语气带着怒气:你胡说什么?你把我们的感情当成什么了?菜市场的白菜吗?说让就让?

不是的,阿绍,我真的爱你!陈莎莎抓着他的手腕,指节发白,哽咽着:可我没办法……我弟是我唯一的亲人……但我对你的爱永远不会变,我会、我会远远看着你……

闭嘴!我不准!萧林绍打断她,额角青筋跳了跳,不准再说这种话!这事我来解决!天塌下来有我扛着!

阿绍……陈莎莎仰头看着他,眼泪掉在他手背上,眼里全是爱意。

看着眼前这一幕,苏瑶觉得自己像个站在超市货架前的顾客,看着别人抢最后一包打折零食,多余得很。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心冷到极致的人,是不会再痛的,顶多有点反胃。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赶紧踉跄着扑到床头柜边,抓起垃圾桶,地吐了出来,酸水混着晚饭没消化完的面条,溅在桶壁上。

是被恶心吐的。

这俩人演得比八点档狗血剧还假,不吐都对不起刚才吃的那碗牛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