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面上的力,现在谁都不敢信。”李狗蛋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但别忘了,我们手里,还有一张牌。”
他看向孙小猴:“小猴,想办法,把‘镇远侯别院私设刑狱、掳掠百姓’的风声,悄悄地、但是要确保能让‘那个人’听到的方式,透给京兆府的一个叫王砚的捕头。”
“王砚?他好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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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他是出了名的犟种,认死理,而且……他姐姐是宫里的一位嫔妃,虽不甚得宠,但也让一般人不敢轻易动他。让他去当这个出头鸟,最合适不过。”李狗蛋早已将京中一些关键人物的背景摸清。
“同时,”李狗蛋继续部署,“墩子,你连夜整理我们掌握的账目疑点,尤其是与永盛车马行、镇远军军械损耗相关的部分,做成副本。胡言那边,让他从翰林院的故纸堆里,找找有没有关于前朝‘兽兵’祸乱,或是权贵私炼邪术的记载,不必具体,有类似典故就行。”
他要双管齐下,一边用王砚这把“刀”去捅马蜂窝,搅浑水,另一边准备足够的“弹药”,等待时机。
“那我们呢?”周墩子问。
“我们?”李狗蛋冷笑,“我们当然是‘恪尽职守’的兵部员外郎和职方司主事。明日照常去衙门点卯,该查账查账,该看舆图看舆图。还要表现得对昨晚的‘盗匪案’一无所知,甚至……可以适当表达一下对京城治安的‘担忧’。”
他要躲在暗处,看着这场由他点燃的火,如何烧起来。
“那乌洛云……”
“她是我们最后的底牌,必须保护好。”李狗蛋眼神坚定,“在她能安全站出来指证之前,绝不能让任何人找到她。”
神京的夜,更深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已在暗处激烈交锋。而李狗蛋,这个从市井中爬起来的混世刁民,正以其独有的智慧和胆魄,在这帝国的权力棋盘上,落下自己至关重要的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