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像涟漪一样散开来,撞在木架上,撞在星环造型的门楣上,撞在每个人发亮的眼睛里。荆无棣望着这一幕,忽然明白自己从未变成“普通战士”——他依然是火种,只是这火种不再是烧穿黑暗的烈焰,而是温暖人心的炉火;他依然是先驱者,只是这先驱不再是走在最前面的孤影,而是和所有人一起,把“文明”两个字,写进每一块砖、每一句话、每一个孩子的笑里。
穆婉茹走过来,轻轻靠在他肩头。风掀起她的布裙,带着野菜的酸香和星环的淡蓝。“你看。”她轻声说,“这才是我们要的文明——不是高不可攀的科技,不是冷冰冰的规则,是有人愿意把‘我家的故事’讲给你听,是孩子愿意把‘我学的诗’背给你听,是你知道,不管走多远,总有一盏灯,为你留着。”
荆无棣握住她的手,指腹蹭过她掌心的茧子——那是她熬夜改方案磨出来的,是她蹲在田埂上和村民聊天磨出来的。“嗯。”他声音很轻,却像星环的光,坚定而温柔,“我们的文明,从来不是‘重建’,是‘回家’。”
傍晚时分,记忆馆的木牌挂起来了,是用小棠捡的星核碎片和老槐树的枝桠做的,刻着八个歪歪扭扭的字:“文明在心,家在身旁”。小棠举着煤油灯,站在牌下念:“文明在心,家在身旁……”声音清亮,像春天的鸟叫。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穆婉茹和荆无棣沿着雪水河散步。河水映着星环的光,泛着碎银似的波。荆无棣忽然停下,从怀里掏出个小盒子——是他用星核碎片雕的小陶埙,吹起来会发出清凌凌的声音。
“给你的。”他把陶埙塞进她手里,“上次在矿道里,陈阿福的日记里写,他女儿最爱听他吹埙。现在……”他望着远处的村落,灯火像星星落进雪地里,“我们把埙找回来了,把故事找回来了,把‘家’找回来了。”
穆婉茹举起陶埙,吹了一声——声音里带着星环的共鸣,带着孩子们的笑声,带着所有人的“回家”的渴望。风把声音吹得很远,吹过新翻的田埂,吹过共享学堂的窗户,吹过每一个亮着灯的窗户。
“无棣。”她转头,眼里有泪光,“我们做到了。”
荆无棣握住她的手,把她的手贴在自己胸口——那里,星辰印记正随着心跳,发出和星环一样的频率。“不是我们做到了。”他说,“是他们——是陈阿福,是小棠,是王铁匠,是所有愿意把‘家’记在心里的人,做到了。”
雪水河的浪声里,传来记忆馆传来的歌声——是小棠教孩子们唱的《星环之歌》,调子歪歪扭扭,却比任何旋律都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