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种子种下，只需要一点点水分，比如未来某个无关紧要的小bug，或者一个被误读的新闻，就可能生长出怀疑的参天大树。

信任建立很难，摧毁却往往只在一瞬间。

“我明白了，林总！这就去安排！我们会从旗下的财经周刊开始，网络媒体同步预热，再找几个有影响力的独立评论人发声。”

小唐立刻领会了意图。

“去做吧。

做得漂亮点，要看起来像一场关乎公共利益的社会大讨论，而不是风尚传媒对四海的针对性攻击。”

林薇满意地点点头，重新坐回她的椅子，恢复了那份优雅从容，“哦，对了，联系一下徐总那边的安娜小姐，听说他们最近也对四海的‘可持续性’很感兴趣，或许……他们能提供一些独特的‘视角’或‘案例’。”

小唐心领神会地点头退下。

办公室里恢复了安静。

林薇拿起一份时尚杂志，却并未真正看进去。

她的嘴角噙着一丝一切尽在掌握的浅笑。

技术？资本？商业模式？在她看来，那些都是明面上的力量。

真正强大的力量，在于如何定义“对错”，如何引导“好恶”，如何在一个新兴事物蓬勃发展时，巧妙地给它系上一根名为“道德”和“隐私”的缰绳，甚至枷锁。

她不需要像石磊那样气急败坏地正面进攻，也不需要像秦风那样笨拙地模仿，甚至不需要像徐远那样等待财务漏洞。

她只需要优雅地、站在道德高地和公众利益的立场上，轻轻推倒第一张多米诺骨牌。

她相信，四海集团这座建立在数据驱动之上的生态大厦，或许不怕技术的挑战、不怕资本的角力，但它那光鲜亮丽的外墙，是否能经受得住持续不断的、来自“道德”和“隐私”层面的酸雨侵蚀呢？

她很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