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谢恩后,小心翼翼地在锦墩上坐下。
嘉靖帝才笑着开口:“都放松些,今日叫你们来,不是上朝,就是说说话。
李管事,抬起头来,让朕看看,究竟是何等奇女子,能屡次为朕,为大明带来如此惊喜。”
春芽依言缓缓抬头,目光依旧谦逊地微垂,不敢直视天颜。
嘉靖帝见她眉目清秀,眼神清澈明亮,透着聪慧。
全无想象中的粗鄙或是狂傲之气,心里已有了三分好感。
“李春芽,你献嘉禾,创三作三收之法,使亩产倍增,功在社稷。
朕心甚慰。”
皇帝先是肯定了她的功劳,随即话锋一转,带着几分好奇,
“朕听闻,你在扬州时,曾有一番惊世之论?
言说未来夫婿需得一生一世一双人,且要事事以你为重?可有此事?”
这话问得突然直接,有种上位者的审视之意。
林景衡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看向春芽。
春芽心中也是一凛,知道最关键的问题来了。
春芽离座,跪伏在地,平心静气回话:
“回陛下,臣惶恐。
当年在扬州,确有此番狂言妄语。
那时臣见识浅薄,只凭一腔意气,想着若要寻一知心人,必得是心意相通,彼此视为唯一,方能不负此生。
故而言语无状,冲撞世俗,请陛下恕罪。”
春芽顿了顿,语气更加诚恳:
“但臣更深知,陛下隆恩,赐臣“嘉禾乡君”之号,委以御麦管事之职。
臣如今所思所想,首在如何种好粮食,不负皇恩,不负天下百姓之期盼。
至于其他......
皆是后话,臣不敢妄言。”
嘉靖帝听了,非但不恼,眼中反而闪过一丝欣赏。
她态度不卑不亢,说的这番话,既承认了过往,又将当下的重心拉回到了“皇差”和“民生”上。
皇帝要的就是,不管你的私生活如何,你只要把皇差粮仓的事,放在心头,谨记使命,竭尽所能办好差事。
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