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却被红玉像保护易碎珍宝一样“供”着。
走快一步不行,站久一会儿不行,想去田里深处看看更是会被立刻劝阻。
这哪里是来办公的,分明是来观光游玩的。
但春芽脸上从不显露分毫的不耐烦。
她知道红玉是奉命行事,本质是为她好;
她也理解婆婆的担忧和景衡的紧张。
所以,她总是好脾气地应着:
“好,知道了。”
“嗯,这就去歇歇。”
“红玉,你也辛苦了。”
只是心里,那份期盼孩子快快出世的心情愈发急切。
她时常暗自祷告:
“小家伙,你快快长大,平平安安地出来就好了。
等你出来了,娘就能轻松些,重新挽起袖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仿佛卸下这个“甜蜜的包袱”,她就能重新获得“自由”。
就这样,在大太太殷切的关注下,在红玉无微不至,甚至有些过度紧张的“贴身保护”下,日子一天天平稳地过去。
转眼间,时节就入了七月。
皇庄官田里,上一季金黄的冬小麦早已颗粒归仓。
春玉米长得极好,壮实的秆子上挂着饱满硕大的穗子,缨子开始微微泛黄,预示着不久后的丰收。
而麦收后抢种下去的夏玉米,也已经破土而出,探出了一扎多高的嫩绿幼苗,在夏日的阳光下舒展着叶片,生机勃勃。
与此同时,春芽的身子也越发沉重了。
八个月的身孕,让她的腹部高高隆起,行动变得迟缓而笨拙。
往日里轻快利落的脚步,如今不得不放慢再放慢,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走路时,时常用手托着后腰,以缓解那份沉甸甸的下坠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