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诀金銮殿内，沉香袅袅。赫连昊端坐龙椅，目光如炬扫过下方跪了一地的皇子和重臣。殿外晨曦初露，却照不进这凝重得几乎凝固的大殿。

朕意已决，立九公主妘姮为皇太子，总领北离军政要务。皇帝的声音在殿宇间回荡，每个字都掷地有声。

父皇！靖王赫连擎穹猛地抬头，额上青筋暴起，自古立嫡立长，岂有立女子为储之理？儿臣不服！

瑞王赫连擎晨紧随其后，语气虽缓却字字诛心：九皇妹确实功勋卓着，但女子为帝，恐遭天下人非议啊！如今她已在北离深得民心，若再掌太子之位...

这话中的暗示让殿内气氛更加凝重。赫连昊冷眼看着几个儿子激动的面容，指节在龙椅扶手上轻轻敲击。

他想起三日前收到的密报——妘姮在太庙前善待萧氏宗室，在街头亲自为百姓盛粥，在雪月城与江湖门派立约...每一桩每一件，都显露出君王气度。

够了！皇帝猛地拍案，震得案上玉玺都跳了起来，你们口口声声祖制规矩，可曾想过，为何北离百姓会对一个入侵者感恩戴德？

他站起身，明黄龙袍在晨光中泛着金辉：老九以女子之身，三月收服北离民心。而你们呢？除了在朝中结党营私，可曾真正为百姓做过什么？

就在皇子们激烈反对之时，他们并未注意到，朝堂上有近半官员都保持着意味深长的沉默。

吏部侍郎林承稳步出列，躬身道：陛下圣明。太子殿下不仅平定北离，更难得的是让北离百姓真心归附。此等治世之才，实乃储君不二人选。

紧接着，兵部郎中、户部主事、工部给事中...一个个品级或许不高却身处要害的官员陆续出列附议。

靖王震惊地发现，这些官员中，有妘姮在清玄城时破格提拔的寒门子弟，有因她新政而得以施展抱负的实干派，更有许多是目睹她治理北离的手段后真心归附的能臣。

最让他心惊的是，就连他自以为牢牢掌控的京畿守备系统中，也有多名将领保持着沉默。这时他才惊觉，这个九皇妹早在不知不觉间，已经织就了一张覆盖朝野的大网。

夜深人静，赫连昊独自在御书房批阅奏章。老太监为他添茶，轻声道：陛下，今日朝上，几位殿下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