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要是现在闹出事,”陈虎声音更低,“别说报仇,坟头草都三尺高了。你查你的,找你的,可得活着查,活着找。你现在动手,就是送死,懂不懂?”
“所以我就得忍?”
“忍不是认命。”陈虎盯着他,“是等刀出鞘的时候,一刀劈开所有规矩。”
叶天寒咬牙,胸口起伏。他不是不明白,可那股火压不住。线索在身上,仇人在山里,他却被困在这巴掌大的伙房,连碗热饭都得看人脸色。
“你拦我一次,能拦两次?”他冷笑,“下次我不出手,我直接走。”
“走?”陈虎嗤笑一声,“你往哪走?南边是深山,北边是敌营,东边有关卡,西边有巡骑。你穿着这身灰短打,走到哪都是逃兵。一道通缉令下去,猎狗都能咬死你。”
“那我也比在这儿强!”叶天寒猛地抬头,“起码是我自己选的路!”
“你选?”陈虎突然伸手,一把扯开自己左脸的衣领,露出底下狰狞的旧疤,“我这条命是捡回来的。当年我也想冲,结果呢?兄弟全死了,我一个人爬回营。你以为狠就行?血流干了,什么都没了。”
两人对视,谁也不退。
远处传来哨声,巡逻队开始换岗。陈虎看了眼方向,松了口气似的,语气缓了些:“你要是真想走,我不拦。但你得先问自己——你是想报仇,还是想泄愤?”
叶天寒没说话。
“泄愤容易,拿条命撞上去就行了。”陈虎拍了拍他肩膀,力道不轻,“但报仇,得活久一点。”
他转身要走,又停下:“回去干活。锅我让人补。链子收好,下次别在明面上耍。”
叶天寒站在原地,铁链还缠在手上,链节冰凉。他低头看着,忽然觉得这玩意儿不像武器,倒像镣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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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把链子绕回腰间,一圈,两圈,缠得紧实。然后弯腰,捡起地上的木桶,重新接满水,肩膀一沉,朝前走去。
没人敢拦他。
他路过灶台时,那个老卒还在角落发抖,见他过来,本能地缩了缩脖子。叶天寒没看他,也没停,只是走过时,桶里的水晃出来一滴,落在那人靴面上,湿了一小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