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寒盯着他看了几秒,仰头灌了一口。
火线从喉咙烧到胃里,脑袋嗡的一下。他又喝了一口,这次没咽,含在嘴里,走到场边那棵老松前。
树皮皲裂,年头久了,谁也不知道是谁什么时候刻下的字。他记得自己曾在某个夜里,背着重伤的兄弟爬上来换药,顺手用刀尖划过树干。那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守住。
楚狂歌在后面喊:“再来!”
叶天寒没回头,把嘴里那口酒喷在刀刃上,反手抽出。
这一次他没想招式,也没想对手。他只知道,如果这一刀不能劈开眼前的迷雾,以后别人随便递块腰牌,就能让他跪。
他冲出去,一刀斩下。
刀风掠过树干, 树皮剥落一大片。尘屑飞扬中,两个深陷的字露了出来——
守境。
他愣住了。
不是因为字,是因为那个位置。和他当年刻的地方,分毫不差。
“看见了?”楚狂歌走过来,拍他肩膀,“你十年前就在守,现在还在守。你杀的人再多,夜里闭眼,想的也不是报仇,是明天谁会死在你前面。”
叶天寒没说话。他低头看刀,刀面映出他的脸,眉头皱着,嘴角却松了。
“第七式,不是让你变得更狠。”楚狂歌说,“是让你知道,为什么狠。”
远处传来号角声,早操要开始了。营地开始有动静,伙夫挑着担子走过山坡,炊烟冒起来。
叶天寒把刀插回鞘里,转身要走。
“等等。”楚狂歌叫住他。
他停下。
“下次有人拿你的过去说事,别光烧证据。”老头儿眯着眼,“把真相挖出来,甩他们脸上。烧了东西,只能让人觉得你怕。可你要是敢亮出来,别人反而不敢碰。”
叶天寒点头,迈步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师父,你当年……为什么不说?”
楚狂歌沉默了一会:“说了有用吗?二十年前我说了,被人割了舌头扔进河里。现在我说,有人听,是因为你站起来了。”
叶天寒没再问。他明白。
有些话不是不能说,是得等到能说的时候。
他一路回到营区边缘,迎面撞上陈虎。对方手里拿着一份军报,脸色不太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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