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行四人沿着河岸走,身后火光渐远,前方营地的灯火越来越近。岗哨的轮廓清晰起来,守卫换班的声音传了过来。
路过一处废弃的了望台时,他忽然抬头。
台子角落堆着几袋东西,袋子破了口,里面流出黑色粉末,顺着木板缝隙滴进土里。风一吹,粉末扬起来一点,飘到他鼻前。
他闻到了。
就是刚才说的那种味道。
他停下脚步,盯着那堆袋子。
“你们,去把那几个包搬下来。”
手下人愣了一下:“这都烂了,是不是敌军留下的?”
“搬下来。”他声音没变,但语气重了。
两人只好爬上台子,把三只破袋拖下来。袋子很轻,倒出来一堆灰黑色颗粒,大小不一,碰地就碎。
叶天寒蹲下,用刀尖拨了拨。
颗粒断面是暗红色的,像是矿渣,但又不像铁矿。他捻起一点,放在鼻前闻。
那股味道更浓了。
他站起来,把刀插回腰间。
“把这些全烧了。”
“烧?可这是……”
“烧干净,一点不留。然后派人去下游十里,每一寸河岸都给我查一遍。凡是看到这种黑粉,立刻上报,不准触碰。”
“是!”
他不再多说,转身继续朝主营走去。
离辕门还有五十步时,迎面跑来一个传令兵,满脸急色。
“叶火长!穆先生请您直接去议事帐!出事了——上游两处烽燧同时失联,信号火没亮!”
叶天寒脚步一顿。
他摸了摸腰间的油布包,又按了按怀里的瓷瓶。
然后抬起头,大步朝主营走去。
传令兵跟在后面,气喘吁吁。
叶天寒一只手扶着刀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