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穆长风盯着他,“你去哪儿?”
“后山。”叶天寒说,“楚老常在那儿练刀,我知道一条小路,能绕到校场背面。只要有人去粮仓,我就能截住他。”
穆长风看着他,忽然道:“你不怕这是个局?”
“怕。”叶天寒说,“但我更怕什么都不做。”
他拿起木盒,这次终于打开了。里面是一块半旧的虎符,边缘磨损,但纹路清晰。他把虎符放进怀里,扣紧外袍。
“如果今晚没人来,说明他们不信。”他说,“如果来了,那就证明——咱们帐里,有他们的耳朵。”
穆长风没再问。他从药箱里取出一个小瓷瓶,放在桌上:“给你配的醒神药,半夜用,别睡过去。”
叶天寒点头,收下瓶子。
暗探这时已经退到帐口,低声道:“我走了。”话音落下,人影一闪,消失在夜色里。
帐内只剩两人。穆长风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院子。
“你觉得真是猫?”他问。
“不知道。”叶天寒系好刀带,“但我知道,有人想让我们以为是猫。”
他走到门口,手搭上帐帘。
“你去休息吧。”他说,“子时前我会派人传信。”
穆长风没动:“小心点。”
叶天寒没回头,掀帘而出。
夜风迎面吹来,带着点草灰味。他沿着主道走了一段,突然拐进侧巷,脚步加快。身后的中军大帐灯火渐远,前方的后山轮廓在月下显得模糊。
他走到半山腰,停下,从怀里掏出那个瓷瓶,拧开喝了一口。药味苦涩,顺着喉咙滑下去,脑子一下子清醒。
他继续往上走,脚步轻了。快到山顶时,他蹲下,从地上捡了块石头,用力砸向旁边一棵树。
“啪”的一声,树枝晃动。
他盯着树顶,一动不动。
五息之后,一道黑影从另一侧屋檐跃下,贴着墙根疾行,直奔主营方向。
叶天寒站起身,嘴角微动。
他没追。
而是转身,朝着校场背面的小路走去。
左手插进怀中,握住了那半块虎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