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房的白炽灯在王哲眼中开始产生虹晕，每一次光源的闪烁都像直接刺激着他的视神经。自从那次深渊回响的剧烈发作后，他的感官仿佛被永久性地调高了灵敏度，世界以一种过于鲜明的方式压迫着他的知觉边界。他能听见服务器散热风扇轴承的细微摩擦声，能分辨出空气中不同品牌方便面调味包的化学气味，甚至能感知到同伴们未说出口的忧虑在空气中形成的微妙电磁场变化。

必须找到方法控制它，否则我会先于公司崩溃。王哲在又一次感受到那种意识被撕扯的预兆时，强迫自己进入机房角落的简易隔音室。这是李壮用废弃服务器机箱和隔音棉临时搭建的避难所。

苏小蕊担忧地看着他苍白的脸色：要不要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这种突发性的感官过敏......

不是生理问题。王哲打断她，手指无意识地按压着太阳穴，是某种...信息过载。就像我们的服务器在遭受DDoS攻击时出现的状态。

这个比喻让在场的李壮和张涛同时抬起头。

李壮放下手中的电路板：你的意思是，你接收到的是真实信息？

更像是信息的回声。王哲谨慎地选择用词，零碎，扭曲，但包含真实成分。

张涛突然兴奋地推了推眼镜：《易经》有云：寂然不动，感而遂通天下之故。王哲，你可能是进入了一种特殊的认知状态！

我更关心如何把这些变成可用的情报。王哲苦笑着打开笔记本电脑，我需要你们的帮助，建立一个...信息过滤和定位系统。

接下来的三十六小时，机房变成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实验场。李壮贡献了他的网络安全专业知识，设计出一套复杂的关键词过滤算法；张涛则从认知科学的角度，构建了一个意识焦点强化模型；苏小蕊负责将王哲描述的信息碎片整理成可检索的数据库。

试试这个。李壮递过一个特制的脑电波采集头带，虽然不能直接读取思维，但可以监测你的专注度波动。当那些出现时，你的脑电波应该会有特定模式。

张涛则在白板上画满了复杂的符号：根据我的理论，这种超常感知可能源于量子纠缠态的信息泄露。我们需要找到共振频率......

第一次系统性尝试在一个深夜进行。王哲戴上采集设备，深呼吸让自己进入半冥想状态。李壮和张涛分别守在两台主控终端前，苏小蕊负责记录。

开始了...王哲突然低语，手指微微颤抖，高家...他们在谈论一个代号清扫行动的计划...

具体内容？李壮紧张地盯着屏幕，看到王哲的α波出现剧烈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