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忆炉铜核深处,悄然浮现出一行小字:“聆听者已立——陈小满。”而此时,柳七郎正站在地宫入口,目光复杂地望着那道缓缓愈合的裂缝,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震撼。
他握紧手中的命契印,仿佛感受到了一种新的使命,却不知接下来等待他的,是更加严峻的考验。
柳七郎在地宫入口处已经连续七日不曾离开。
他紧握着命契印,使出全身的力气一次次试图将其按下裂缝,可每一次的尝试都引发更加剧烈的地动。
岩石碎裂的声响如同魔鬼的咆哮,整个地宫似乎都在摇晃,仿佛随时都要崩塌。
柳七郎的汗水和鲜血混在一起,滴落在炉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第八日,当柳七郎准备再次尝试时,葛兰再也忍不住,悄悄走到他的背后。
她偷偷揭开他的衣衫,赫然发现他的脊椎沿线浮现出与“命契印”相同的裂纹,那些裂纹如同一条条断裂的河流,蜿蜒在他的背上。
她的心猛地一沉
“师父,你歇一歇吧。”葛兰端来温药,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担忧。
她试图劝说柳七郎停下来,但柳七郎的眼神却坚毅得令人心疼。
“师父教会我的,就是一锤定音。现在锤子不管用了,难道让我跪着求它好吗?”他声音沙哑,充满了无奈。
话音未落,一口鲜血喷在炉台上,与铜核的光芒交相辉映。
葛兰吓得脸色苍白,她急忙上前扶住他,但柳七郎却坚决地推开她,继续走向地宫深处。
与此同时,韩十三彻夜翻阅古籍。
他在一本失传的《地官录》中找到了一条关键的记载:“昔有安脉谣,三岁稚子能吟,闻者地宁。”他猛然想起陈小满曾哼过的那支摇篮曲。
他急忙找来录音竹筒,播放了那支歌。
旋律悠扬,仿佛唤醒了某种沉睡的记忆,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草香,让人感到宁静。
怒哥一听,羽翼炸起,凤火竟随旋律自然流转,如同回应某种古老契约。
他低鸣道:“这不是给人听的……是给地听的!”韩十三心里猛地一震,他意识到,这首摇篮曲或许就是解开地脉问题的关键。
阿朵也在这时感应到体内名纹随歌声起伏,仿佛在传递信息。
她闭目感应,竟在脑海中看到一幅画面:三百年前,一位盲眼妇人抱着婴儿蹲在地裂边,轻轻哼唱,脚下裂缝逐渐愈合。
她立刻意识到——这支歌本就是最初的“命名仪式”,比文字更早,比血祭更纯。
“阿朵,告诉柳七郎,歌声才是关键。”韩十三急切地说道。
阿朵点头,转身向地宫走去。
她来到柳七郎面前,轻声说道:“柳七郎,你的锤子不管用了。让陈小满的歌声试试。”
柳七郎面露疑惑,但他仍然坚定地走向地宫。
然而,当他再次试图踏进地宫时,地面竟自发隆起阻挡,岩石如活物般避开他的脚步。
怒哥拦在他面前,爪尖划过空中,留下一道凤火轨迹:“你听见了吗?它怕你。但它愿意听她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