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精怪们的眼睛亮得像煤晶。煤矿精当即教剪纸灵玩火，结果把红纸烧成了黑灰，气得剪纸灵剪了堆煤渣小人骂他；剪纸灵教鹿仙剪纸，却让他用鹿角当剪刀，结果把鹿角剪得参差不齐，像顶破树枝；鹿仙教煤矿精蹦跳，结果他太重把地板踩出个洞，引得二郎神的天眼都笑得流出光，差点把山林烧出个窟窿。

深夜收摊时，唐笙发现茶馆的地面在发光。原来煤矿精的煤晶在月光下拼出了矿洞图案，剪纸灵的窗花在墙上剪出了鹿群，鹿仙的鹿茸粉在窗台上摆出了煤晶形状，整个茶馆像个会发光的聚宝盆。煤矿精们蜷缩在煤堆旁，鳞甲反射着星光，像盖了层黑绒被；剪纸灵们挤在剪纸架边，纸纹缠在一起取暖，嘴里还嘟囔着明天要剪新花样；鹿仙的梅花绒毛则在草堆里蜷着，蹄子踢打的露水映出了新编的舞蹈，把今天的趣事全演了出来。

明天要下煤雨， 剪纸灵飘到唐笙身边，纸纹在地上剪出雨滴图案，我会把窗纸剪得厚三倍，保证煤火酒不会变凉。到时候我们做 煤香灵瓜糕 ，用新落的煤尘调和灵瓜粉，吃起来又香又糯！ 煤矿精突然从煤堆后探出头，煤晶冠上还沾着鹿茸粉：我已经准备好最亮的煤晶当装饰了！ 鹿仙们也从草堆里钻出来，举着刚酿的鹿血酒喊：我们去把最鲜的配方标记出来！

孙悟空抱着个巨大的煤火酒坛子躺在房梁上，醉得把剪纸灵的红纸当成煤晶啃，纸纹声惊醒了梁上的山雀，纷纷飞下来给他表演啄煤渣，结果把他吓得滚了下去，正好摔进煤矿精的煤堆，第二天顶着一身煤渣出来，被鹿仙当成煤矿精的亲戚，硬塞给他三碗鹿血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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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在一旁数鹿毛，说要攒够数串成项链送给李靖。数着数着就打起了瞌睡，手里的鹿毛飘了一地，被夜游的山鼠搬回了洞，现在那窝山鼠天天拖着鹿毛跑，连毛都变成了梅花色。唐笙望着满天星斗，听着远处矿井发出的轰隆声 —— 那是煤矿精们在开采新煤层的声音，突然明白辽源的故事里，藏着比煤矿更炽热的欢乐。

就像煤矿精说的，最好的煤层要经地火淬炼、众人守护，那些带着煤烟香的欢笑，也得在时光里慢慢烧，才能香得入心底。

第二天清晨，赶早集的山民看见茶馆门口，煤矿精们正在晾晒煤晶，剪纸灵往门楣上挂新剪的煤晶鹿，鹿仙的梅花绒毛则在草堆里排练跳跃。黑土地的山道上，映着个戴矿灯的唐笙，正和精怪们一起，把新的故事刻进煤里。

剪纸灵突然拽着唐笙往剪纸铺跑，纸纹扫过的地方长出串串煤晶，个个都像黑宝石似的晃悠：带你看 月夜剪会 ！这可是只有采矿季才有的热闹！ 剪纸铺的院子里，果然摆满了各家搬来的剪纸架，煤矿精们扛着煤火酒坛排排坐，酒液晃出坛口，在地上汇成小小的溪流；鹿仙们举着发光鹿茸当荧光棒，粉粒上的光还在闪烁。

剪纸灵正站在月光下摆弄剪刀，银刃甩出个圈，圈里突然落下幅巨幅剪纸 —— 竟是她用月光纸剪的新作品，上面的煤矿里跑着带鹿角的煤晶鹿，一展开展就逗得满场煤渣乱颤：快看这鹿角！像不像去年偷喝煤火酒的老鹿王？ 旁边立刻蹦出个煤晶影人接话，逗得唐笙直拍大腿。煤矿精在一旁得意地晃煤晶冠，火星喷出的煤渣在地上拼出片矿井：咋样？我炼的 地火酒 够劲不？去年老矿工喝了，当场就教我凿煤层呢！

鹿仙捧着鹿血酒坛子凑过来，酒液洒在地上，画出片微型山林，每只鹿嘴里都叼着煤晶：你吃的煤晶鹿是我教剪纸灵剪的！ 他用蹄子在地上画出剪法，露珠沿着纹路流淌，要先描三十片煤晶当衬底，这里头得掺着鹿茸粉，再用月光纸勾边，最后等冬至那天的地火一烤，纸纹能黑得发亮...... 话没说完就被剪纸灵的剪刀戳了屁股，煤矿精用煤块敲着他的脑袋：别剧透！去年就因你这话，鹿群集体撞矿灯，说要留着鹿茸给客人看！ 果然见后排的鹿仙们都噘着嘴，头顶的鹿角都耷拉下来，像是在闹脾气。

煤矿精这时用煤渣拼出 二字，乌金色的煤粒在地上格外显眼，边缘还摆着两朵剪纸花当标点。唐笙刚点头，煤矿精就跳上剪纸架，煤晶扫落一堆红纸：得演《煤海鹿鸣》！我新排的煤层舞！ 剪纸灵用剪刀往空中抛纸片，红纸化作彩蝶虚影，在院里飞成了团：剪纸舞台要加煤灯！我新练的夜光剪还没处亮呢！ 鹿仙往虚影里撒鹿茸粉，边撒边嘟囔：山洞里得留个缝，我藏的醉鹿要透气...... 上回藏的鹿血酒闷坏了，心疼得我掉了半斤鹿茸！

这场月夜剪会直到三更才散场，最后一个离开的唐笙，看见煤矿精的煤渣在月光下拼出了他们一行人的模样，孙悟空的猴毛上还沾着红纸，哪吒的风火轮旁堆着煤晶，二郎神的天眼正盯着天上的煤火星，而她自己的影子里，藏着颗闪闪发光的灵瓜，随着山风轻轻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