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紫霞……神君?惊蛰!我......
她下意识地抬起手,看着自己沾染着龙血与泪水的掌心,一缕微弱的、却带着破晓般纯净与希望的……紫色霞光,正在她的指尖,悄然萦绕,敖子诺怒视那个带走惊蛰的地方。
那里只有空气中残留的、令人作呕的黑暗气息,以及那依旧顽固存在的、将敖子诺隔绝在外的黑暗屏障,证明着方才的真实。
敖子诺瘫跪在地,屠龙刀脱手,龙泪混合着血与汗,在冰冷的地面晕开深色的痕迹。
惊蛰最后的话语在她脑中轰鸣,与眼前残酷的虚无激烈冲撞,几乎要将她的神魂撕裂。
就在这极致的绝望与混乱中,她的目光,被石壁上一点异样死死攫住——
就在那魔爪缩回、漩涡平复之处,墙壁的裂痕深处,竟有一线极其微弱、却无法忽视的光,正从内部隐隐透出!
那绝非世间任何已知的光源。
它并非照亮,而是吞噬周遭本就黯淡的光线,自成一片诡异的视觉焦点。光是惨白的,如同被剥皮曝尸的骨骸,又隐隐透着一股污浊的暗红,仿佛干涸了亿万年的血痂。仅仅是注视着,就感到眼球刺痛,灵魂仿佛被冰冷的针尖反复穿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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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光带着毁灭的实质,仿佛它本身就是“终结”这个概念具象化的流淌,所及之处,连空气都发出细微的、濒死般的哀鸣,空间结构在其边缘呈现出细微的、扭曲的裂纹。
一股难以言喻的腥臭随之弥漫开来,并非血肉腐烂的气味,而是某种更古老、更本质的腐败——是星辰寂灭的尘埃,是法则崩坏后散发的朽败,是无数世界残骸堆积发酵出的、直冲神魂的恶息。
光芒摇曳,散发出无尽的茫然。它不像火炬指引方向,反而像一片没有尽头的、失重的虚无,凝视它,会让心智迷失,忘却来路,不辨去处,只剩下一种被放逐于时空之外的、彻骨的孤寂与认知的混乱。
最终,这一切特质交织,赋予这光芒一种极致的玄幻感。它违背常理,超越认知,仿佛是从某个不可名状、不可理解的维度强行渗入此界的“异物”。它并非能量,也非物质,更像是一道……活着的、充满恶意的“伤口”,在现实壁垒上汩汩流淌着属于另一个深渊的脓血。
这道光,就这么静静地、持续地从墙壁裂缝中透出,像一只来自九幽最底层的、冷漠窥视着此界的邪眼。
它无声地宣告着惊蛰被拖入了何等恐怖的境地,也让敖子诺那颗因“紫霞神君”之名而悸动的心,沉向了更冰冷、更黑暗的深渊。这光芒,就是惊蛰此刻所处的世界,传递给她的唯一、也是最残酷的讯息。
三十三重天,紫霄宫内,云床锦帐,暖玉生香。
花令仪依偎在明灯身侧,绝美的脸上带着一丝小女儿家的娇憨,轻轻晃了晃明灯的手臂,声音软糯地旧事重提:
“明灯呀,你答应过我的……那场婚礼,到底何时才办嘛?”
她仰起脸,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你都为下界孩子们定下了‘大爱之道’,我们这做祖师的,总不能一直这般……不清不楚吧?” 说到后面,她自己先忍不住抿唇笑了起来。
明灯低头,看着怀中爱妻那娇嗔的模样,眼中是化不开的万古柔情与宠溺。
他伸出手,轻轻刮了一下她挺翘的鼻尖,声音温润如玉,带着不容置疑的承诺:“傻令仪,本尊何时亏待过你?既是答应你的,自然作数。”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继续说道:“嗯,我们不仅要办,还要办两次。”
“一次,便在你这即将成就金仙的肉身之时,于这苍月岛,邀你此世亲友,办一场人间最盛大的婚礼,让你风风光光。”
“另一次,” 他目光望向了那至高无上的三十三重天阙,“待你金仙道果稳固,我便在凌霄殿上,诸天神佛见证之下,再与你结一次天婚,昭告万界,你花令仪,便是我明灯亘古唯一的帝后。”
花令仪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喜,绝美的容颜上绽放出让日月都失色的灿烂笑容。
她用力点头,声音里充满了幸福与雀跃:“好!我都听夫君的!”
也就过了一会儿,她又将脸颊深深埋进明灯温暖的胸膛,声音闷闷地传来,“明灯呀……我们还是先办天庭的吧!让万界都知道,我是你的!”
明灯搂紧了她,“依你,都依你,我的令仪说什么就是什么。”
骤然间,明灯抚弄青丝的手指猛地一顿!
他脸上那亘古不变的温润从容瞬间冰消雪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少在他眼中出现的——震怒!
那双蕴含诸天星海、看透万古轮回的重瞳之中,仿佛有亿万世界在同时崩毁,爆发出足以令万道哀鸣的恐怖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