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的离去,标志着一个时代的终结,也预示着一个新生的开始。在战争的废墟与鲜血之上,生命与爱,依然在顽强地延续。
就在璃月凝神静气,准备通过意识沟通佩戴着记忆套装的凌美,将她拉回雷炎洞穴时,两道身影如同穿透了空间,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沙府寂静的庭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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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身法之玄妙,竟无一人察觉他们是如何到来的。
前方男子,一袭青衫,面容俊朗温润,眼神深邃如古井,正是人族剑圣——齐忠孝。
而他身侧,轻挽着他手臂的女子,白衣胜雪,容颜绝美清冷,周身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冰雪气息,正是雪域精灵族的最高领袖——宫主少卿。
他们的目光,第一时间就牢牢锁定了正准备离去的璃月身上。
刹那间,时间仿佛凝固。
少卿那双如同冰封湖面般的眼眸,在接触到璃月身影的瞬间,冰层碎裂,涌出难以抑制的激动、愧疚与深沉如海的爱意。
璃月年幼时被歹人拐走,流落暗杀组织,受尽苦难,直至二十岁时母女才得以相认,其间多少辛酸与错过,此刻尽数涌上少卿心头。
齐忠孝握着妻子的手微微用力,给予她无声的支持,他看向女儿的眼神同样复杂无比,有父亲的慈爱,有未能尽到保护责任的愧疚,更有看到她如今安然站在这里的欣慰。
“月……月儿……”
少卿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打破了沉寂。她松开齐忠孝的手,向前迈了一步,似乎想靠近,又怕惊扰了女儿。
璃月的身形微微一僵,准备沟通凌美的意念中断了。她缓缓转过身,看向那对她血脉相连,却有着太多空白与隔阂的父母。
她的眼神依旧平静,但那份平静之下,似乎有极其细微的涟漪荡开。
她看着母亲少卿那几乎与记忆中无二的容颜,只是眼角添了几许风霜与此刻难以掩饰的激动;她又看向父亲齐忠孝,这位名震天下的剑圣,此刻眼中也只是一个寻找女儿多年的普通父亲。
没有预想中的痛哭流涕,也没有冷漠的疏离。璃月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如同雪域山巅独自绽放的雪莲。
齐忠孝深吸一口气,声音温和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月儿,我们……感应到你的气息在此处,便立刻寻来了。你……一切可好?”
他的目光快速扫过璃月,敏锐地察觉到她身上那缕属于雷神惊蛰的微弱气息,以及她那微微显怀的腰身。
剑圣的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既有女儿寻得归宿的宽慰,又有错过她人生重要时刻的遗憾。
少卿的目光也落在了女儿的腹部,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中瞬间蒙上了一层水光,那是混合着喜悦与心酸的泪。“孩子……你……你有了身孕?” 她的声音愈发轻柔,充满了不敢置信的慈爱。
璃月看着他们,看着这对在她生命中缺席太久,却又在她不知情的角落里默默寻找、牵挂她的父母。
她想起了蛮荒平原上,那扭转战局的“万里冰封”,想必也是他们为了寻找自己而途经那里吧。
她心中那坚固的冰壳,似乎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
她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了父亲的问候,然后看向母亲,轻声道:“嗯,三个多月了。”
没有过多的解释,没有倾诉委屈,只是平静地陈述一个事实。
但这简短的回应,却让齐忠孝和少卿悬了多年的心,终于落下了一半。女儿还愿意与他们说话,愿意告诉他们如此重要的事情。
少卿忍不住又上前一步,眼中含着泪,却带着温暖的笑意:“好……好……平安就好。” 她似乎有千言万语想问,想问她的夫君惊蛰如何,想问这些年她过得怎样,但话到嘴边,又怕触及女儿的伤痛,最终只化作最朴素的祝愿。
齐忠孝看着女儿清冷依旧,却似乎比以往多了几分沉淀与安宁的气质,心中了然她定是经历了许多,也放下了许多。
他沉声道:“此地不宜久留,沙家……终非善地。月儿,你要去何处?为父……和你母亲,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