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了老人家,还敢死不承认,当心老天爷降下道雷,劈死你丫的!”
“老老实实给三婶磕头认错,再拿出足够的赔偿,去祠堂罚跪三天!”
“我看他这头青牛不错,身子壮实,可以留下做种牛!”
“他穿的衣服也很贵,至少可以卖二十贯钱!”
“还有那包袱,一看就是沉甸甸的……”
“赔牛!”
“赔钱!”
……
若是寻常人,被数百人用言语围攻,要么怒火中烧失去理智,要么头晕目眩心中怯懦。
无论哪一种,都是村民们期待的结果。
要是前者,只要陆沉动手,他们就能光明正大的将其打死,符合大汉律法中的“正当防卫”条款,官府也无可奈何。
要是后者,心中一旦怂了,就会变成予取予夺的羔羊,任由他们拿捏。
哪怕是让他光着屁股爬出村子,也不会有任何反抗。
可惜,陆沉却不是寻常人。
他仿佛听不到这些污言秽语一般,直接看向老婆婆身边不远处的一位老者,
“老村长,你说句公道话吧。”
村长李厚德须发皆白,面容方正,长年累月的主持村中事务,让他培养出了一缕威严。
他没有去看那咒骂不休的三婶,只是盯着陆沉,缓缓开口,
“老朽并未看到事情经过,但却相信这些村民。
他们本性质朴,不会平白无故的诬赖他人。
少年郎,你留下这头青牛,再拿出五十两银子给三婶治伤,便可离去。”
“五十两银子?”
陆沉咂了咂嘴,
“一两银子就是一贯钱,足够县城里的三口之家过上一个月的舒服日子……
这钱我倒是拿得出来。
可村长你看这位老婆婆的样子,真的像是重伤之人吗?”
没有人听他讲道理。
所有村民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句“我倒是拿得出来”上面。
他们的心里不约而同的浮现出一个念头,
“五十两银子都不在乎,那个包袱里一定有更多的钱!
绝对不能放过这条大鱼!”
就连三婶的呼吸都粗重了五分,眼中跳出来几道血丝,尖叫道,
“五十两银子不够!
我现在头晕得很,身子里到处都痛,一定是被那头大畜牲撞成了重伤!
至少也要赔我二百两银子!
还有那头青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