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碎片,在这一刻终于严丝合缝地拼在了一起!王晚看到的孩童幻影,是那七个被献祭的王家子弟;赵峥梦中的红衣女人,是被困在血契里的赵婉仪;黑袍道士要么是陆安本人要么是他的传人;两族那笔 “被诅咒的财富”,是血契的 “甜头”…… 一切疑问,终于有了答案。
蹲在窗台上的秦越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他轻轻一跃,跳上饭桌,黑色的皮毛蹭过凌红云的手背。他的熔金竖瞳里没有了平时的慵懒,通过共生符,他清晰地感知到了凌红云接收到的一切 —— 那些血腥、怨恨与痛苦。
“以稚子心头血为墨,以滔天怨念为契,辅以妖邪鳞片为核……” 秦越的声音直接出现在凌红云的脑海里,沉得像从冰水里捞出来,“此等邪法,有干天和。赵婉仪虽是施术者,却也成了血契的一部分 —— 她的魂魄被永远绑在此阵之中,比死还难受。那些孩童的怨灵更惨,他们连意识都快被怨气吞噬,只剩下‘索命’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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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像最后一块冰,砸进凌红云的心底。她终于明白,那些幻象不是简单的 “诅咒显化”,而是被永世禁锢的怨魂,在血契的驱动下,一次次重复着痛苦 —— 他们既是受害者,也是加害者,被困在三百年的仇恨里,永远逃不出去。
“不对。” 凌红云突然皱紧眉头,“陆安为什么要帮赵婉仪?他不可能平白无故做这种事。护心鳞也不只是‘放大阵法’那么简单吧?上次在王家老宅,你破坏的那个阵眼,也有护心鳞,那么这个阵法是后来又被继续加大吗?”
“刚才你脑海中看到的是护心鳞的本体,陆安和我之前破的一小块阵法都是他的分身,我吸收的那个分身似乎是给本体供能量的,陆安那个总带在身上的,我怀疑为传输力量所致。”秦越的分析在脑海中回荡。
陆安的动机太可疑了,他不像在 “帮” 赵婉仪,反而像在 “利用” 她 —— 利用她的怨恨,布下一个能持续三百年的 “能量阵”,而他自己,则是那个坐收渔利的人,而那枚时常出现在他手中的护心鳞很可能就是联通阵法内护心鳞本体能量传播的纽带。
赵峥和王晚不知道凌红云刚才经历了什么,只看到她被一团银光裹着,脸色时而苍白,时而痛苦,身体还在微微发抖。两人都站了起来,赵峥的手攥成拳,指节泛白,眼神里满是紧张;王晚扶着沙发扶手,指尖都在抖,好几次想开口问,却又怕打断凌红云。直到银光散去,凌红云抬起头,看向他们的眼神复杂极了 —— 有同情,有沉重,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
从凌红云的大概讲述中,他们终于知道了,自己背负的不是简单的 “婚约”,而是三百年前先祖造下的孽。
黑袍道士则像个隐藏在幕后的猎人,手持护心鳞,掌控着大阵,把两大家族当成 “牲畜” 一样豢养 —— 汲取他们的生命力,收集他们的怨念,持续为他提供力量,一过就是三百年。
凌红云叹了口气,那口气里满是沉重。知道了真相,就有了破解的方向,可这条路无疑是凶险的 —— 要面对的不仅是血契的诅咒、被困的怨魂,还有那个黑袍道士。更让她犹豫的是秦越 —— 他的伤势才恢复了一点,要是再卷入这么危险的局面,万一……
她沉默了很久,终于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夜风灌进来,带着远处街道的车笛声,江市的灯火在远处亮着,却像蒙了一层血雾,显得格外诡异。这份延续了三个世纪的仇恨与罪恶,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 不仅为了赵峥和王晚,也为了那些被困在血契里、永世不得安息的怨灵。
她转过身,看向赵峥和王晚。两人的眼神里满是迷茫和期待,像在黑暗里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凌红云深吸一口气:
“放心吧,我会帮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