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尝试用它去“开启”什么,只是很随意地,将玉牌贴在了壁障之上。
嗡——
玉牌与壁障接触的瞬间,整座黑暗空间都为之震颤。
那道坚不可摧的“天人界-界限”,其上流转的无尽气运,像是遇到了天生的债主。
玉牌上的“征税”规矩,正蛮横地从这片属于始皇帝的“私产”中,强行抽取“地脉维护费”。
壁障内部,一股同样霸道、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意志,霍然苏醒。
“朕的天下,何人敢言征税?”
一个模糊而威严的帝王虚影在壁障之后一闪而逝。
皇权的规矩与匠人的规矩激烈对冲,在接触点形成了一片极不稳定的混沌区域。
壁障表面,浮现出一道道细微如蛛网的裂痕,那是两种顶级规矩反复拉扯留下的结构损伤。
“找到了。”
姜白轻声说。
他朝刘根伸出手。
刘根心领神会,立刻双手将那柄三尺长的黑铁尖锥“破障”,恭敬地递了过去。
姜白接过,掂了掂。
那千分之一寸的重心偏差让他眉头微皱,但终究没说什么。
他走到那片混沌区域前,对准两种规矩冲突最激烈的一点,将“破障”的尖端,轻轻抵了上去。
没有巨响。
没有光芒。
咚。
一声沉闷如心跳的搏动,从尖锥的内部响起。
那是泰山石心在跳动。
仅此一下,尖锥内被强行驯服的魔神毁灭之力,便被这颗“心脏”悉数泵出。
通过那绝对锋利的锥尖,它化作一道无形无质、纯粹到极致的“破拆”概念,精准注入了壁障的结构节点。
下一刻。
那道横亘了两千年、号称万劫不坏的“天人界限”,无声地……溶解了。
它没有碎裂,没有爆炸。
构成它的所有“规矩”,国运、军魂、皇权,从尖锥抵住的点开始,仿佛被最高效的溶剂分解,整齐地向两侧消融。
一道平滑如镜的圆形豁口,干净利落地显现出来。
像用最锋利的圆规,在一张传世画作上,裁下了一个完美的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