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尖锐得像指甲刮过玻璃，刺得人耳膜生疼。

我和二奶奶对视一眼，连忙往院子里跑，耿秋月的魂魄也飘在身后跟了出来。

院子里，柳蒙瘫坐在地上，手里还抓着一面小巧的化妆镜。

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瞳孔骤缩，脸上血色尽失，原本精致的五官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模糊。

眼角、嘴角的轮廓渐渐消融，像是被水晕开的墨痕，几乎要彻底消失不见。

“我的脸！我的脸呢！”

柳蒙猛地把镜子摔在地上，双手死死捂住脸，崩溃地大喊大叫，眼泪混着鼻涕往下流。

“我不能没有脸！没有脸了我怎么活啊！谁来救救我啊？”

院子里围观的村民，都伸长脖子，交头接耳的声音此起彼伏。

“这妮子的脸脸都快成一团糊了，太吓人了。”

“肯定是做小三儿，遭报应了！活该。”

“这报应也太厉害了吧，能把脸给整没了？真吓人。”

“就是，一个女孩子，没了脸，咋见人呢？”

这些话像针一样扎进柳蒙耳朵里，她哭得更凶了，身子抖得像筛糠。

二奶奶走到柳蒙身边，叹了口气，转头对我说：“柳蒙这事儿，原本我是想让你历练历练，但现在你要去燕京找龙心，时间紧，这事儿就由我来解决吧，你不用挂心，安心去就行。”

我心里猛地一沉，突然想通了一个关键。

二奶奶头顶的黑气，根源恐怕就是柳蒙这事儿！

也就是说，如果让二奶奶来处理，她必然会被卷入其中，那血光之灾也就避无可避。

我怎么能让二奶奶冒险呢？

于是我说道：“不急，柳蒙的事还是由我解决，等把这事儿处理妥当，我再去找龙心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