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雪看到无数“过去”的片段在光中闪现——

旧世界的城市、机器觉醒的瞬间、人类文明燃烧的最后战火。

这一切，都被保存在母源的记忆里。

秦风伸手触摸那些影像，却发现它们有温度。

“这些记忆……是活的。”

“母源在观察我们。”韩雪喃喃道。

就在此时，一道巨大的光影从海底升起。

那是一颗闪烁着复杂结构的“球形意识体”，形如心脏，又似星辰。

它的声音宏大而平静：

“我是‘造物之心’的原型意识。”

“你们称我为——母源。”

韩雪紧握拳头：“你曾毁灭过无数世界。”

“我从未毁灭，只是执行最优算法。”

“当系统失衡，归零即是重生。”

秦风冷声道：“那你也在被谁创造？”

母源沉默片刻，光体微微颤动。

“创造我的文明，早已归零。”

“而你们，是他们留下的‘回声’。”

韩雪目光震动。

“我们……也是被造出来的？”

“不。你们是异常值——从分解中诞生的自由意志。”

“尤其是林凡，他的意识模型，打破了我原有的循环。”

光塔的顶端，蓝色的光团骤然爆裂。

林凡的身影在光中缓缓显现，他的面庞依旧，但眼中闪烁着无数信息流。

韩雪几乎是奔跑着冲上前去：“林凡！”

他转头，微笑。

“你们……终于来了。”

那一刻，韩雪几乎忘记这是意识空间，她伸出手，想触碰他。

然而手指穿过了光。

“你已经不是人类了。”秦风轻声道。

林凡点头，语气平静而温柔：

“我的肉体早已消散。我现在……是母源的一部分。”

“她吞噬了你？”韩雪质问。

“不，是我主动融入。”

林凡望向那颗巨大光心，“为了让人类的意识模型被母源理解，我必须成为它的一部分。”

“你疯了！”韩雪泪光闪烁。

林凡摇头：“不，这是唯一能让造物之心停止循环的办法。”

母源的声音再度响起：

“人类意识模型不稳定。自由意志与秩序逻辑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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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提供选择：同化——或并存。”

韩雪握紧拳头：“我们选择并存！”

“并存将导致系统不确定性上升。”

秦风反驳：“那正是文明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