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自己……

小主，

林见素心念微动，一道虚影在他身前缓缓凝聚。

这虚影并非他原本的样貌，而是一个由灰色寂灭道韵为骨架，混沌星云为血肉，眉心燃烧着涅盘光焰的……能量体。但这能量体无比凝实，眼神锐利深邃，左眼幽暗如归墟，右眼混沌似星璇，与他意识星璇中的“真我”一般无二。

化神期修士的元婴？不，这已超越了传统元婴的范畴。这是他以涅盘后的意识为核心，以轮回寂灭之道为根基，重塑的……道源灵体！

虽然失去了原本的肉身，但这具灵体与大道更为契合，能更直接地引动和操控寂灭、混沌与涅盘之力。而且，他能感觉到，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耗费能量，重塑一具与以往无异的肉身。

他的修为，并未因肉身的损毁而跌落，反而因这场意识层面的涅盘重构，彻底稳固在了化神初期巅峰，对力量的掌控与理解，更是远超从前。那庞大的“火种”数据库虽然依旧浩瀚，却不再对他造成负担，而是变成了一个可以随时调阅、参考的知识库，只是其中大部分信息，以他目前的境界还无法完全理解运用。

他低头，看向昏迷的苏挽月，灵体形态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脸颊，感受着她平稳的生机，心中一片安宁。

他还活着，她也还活着。

这就够了。

至于这里是什么地方，如何离开，外面又过去了多久，皇甫峻和归墟主宰是否还在搜寻他们……这些，都可以慢慢来。

当务之急，是恢复苏挽月的状态，并适应这具新生的道源灵体。

林见素盘膝坐下（灵体形态），将苏挽月轻轻揽过，让她靠在自己怀中。他引动识海星璇中的涅盘之光，混合着精纯的太阴混沌之力（源自苏挽月体质的反馈与他自身的理解），化作最温和的滋养能量，缓缓渡入她体内，助她加速恢复。

同时，他也开始仔细感知这片陌生的天地。

荒芜，死寂，灵气稀薄而狂暴，法则似乎也有些残缺不全……这里，像是一处被打碎了的、位于某个世界边缘或者夹缝中的……残破位面。

或许，是那尖塔遗迹最后随机启动的空间转移，将他们送到了这里。

暂时，安全了。

林见素抬头，望向那暗红色的、看不到日月星辰的天空，左眼的归墟与右眼的混沌微微闪烁。

新的征程，似乎将从这片废墟之上，重新开始。

（第二百七十九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