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轴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哥哥？是哥哥回来了吗？”

屋内，立刻传来一个清脆而带着一丝焦急的小女孩声音，正是赵飞八岁的妹妹赵雅。

紧接着，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响起，一个瘦小的身影，举着一盏昏暗的油灯，从里屋快步走了出来。

灯光下，赵雅那张略显苍白但却十分可爱的小脸上，写满了担忧和欣喜。她看到门口站着的赵飞，小脸上的担忧立刻化为浓浓的喜悦：“哥哥！你终于回来了！你怎么才回来啊？娘都担心死了！”

赵飞看着妹妹冻得有些发红的小脸蛋，心中一阵愧疚。他放下肩上的柴禾，走上前，摸了摸妹妹的头，柔声道：“对不起，小雅，哥哥今天遇到点事，回来晚了。让你和娘担心了。”

“娘呢？”赵飞环顾了一下狭小的屋子，没有看到母亲的身影。

“娘在里屋躺着呢，她下午就一直咳嗽，还一直念叨你，说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赵雅嘟着小嘴，有些委屈地说道，“我劝了她好久，她才肯躺下休息。”

赵飞心中一紧，连忙说道：“我去看看娘。”

他快步走进里屋。

里屋的光线更加昏暗，一股浓重的药味弥漫在空气中。一张破旧的木板床上，一个面色蜡黄、嘴唇干裂的中年妇人，正躺在床上，呼吸有些急促。听到动静，她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看到走进来的赵飞，妇人原本黯淡的眼睛里，瞬间迸发出一丝光彩，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小飞……你回来了……你没事吧？”

“娘，我没事，让您担心了。”赵飞连忙上前，扶住母亲，阻止了她起身的动作，“您快躺下休息。”

他看着母亲憔悴虚弱的样子，心中一阵刺痛。这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他和妹妹，才熬成这样的！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母亲虚弱地笑了笑，紧紧抓住赵飞的手，感受到儿子手心的温度，她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她的手，冰冷而干枯，布满了细密的皱纹。

“今天……柴砍得怎么样？”母亲下意识地问道。

赵飞心中一动，看了一眼外面那捆比以往小一些的柴禾，有些心虚地说道：“娘，今天山里有点事，所以回来晚了，柴砍得少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