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老鸦岭方向,一支五人组成的鬼子巡逻队,正沿着山脊线小心翼翼地搜索前进。走在最前面的尖兵突然脚下一软,触发了一枚精心伪装的踏板雷(这是“龙牙”利用剩余材料自制的),轰隆一声,尖兵和紧随其后的副射手当场被炸翻。剩下的三人惊慌失措,刚想寻找掩体,侧面树林里射来一个精准的三发点射,又是两人倒地。最后一名鬼子吓得魂飞魄散,丢下枪连滚带爬地向后逃窜,没跑出几步,后心又是一震,扑倒在地,再也没能起来。
类似的场景,在不同的地点,以不同的方式上演着。
落马坡附近,鬼子一个临时设立的骡马物资囤积点,深夜时分突然火光冲天,爆炸声接连响起。存放弹药和粮食的帐篷被炸上了天,受惊的骡马四处狂奔,踩踏、冲撞,引发更大的混乱。等到鬼子守备部队反应过来,组织灭火和搜捕时,制造了这场混乱的“龙牙”小组早已借着夜色和地形的掩护,远遁数里之外。
甚至有一次,“山魈”亲自带领的小组,利用傅水恒通过系统提供的、关于一支鬼子通讯小队行动路线的模糊预警,在其必经之路上设下埋伏。他们放过前导的步兵,专打队伍中间背着电台、挂着电话线的通讯兵。一轮急促而精准的射击后,三名通讯兵和一名护送的军曹毙命,那部宝贵的电台也被手榴弹炸成了碎片。等鬼子援兵赶到时,只留下一地狼藉和逐渐消散的硝烟。
“龙牙”三组报告,老鸦岭北沟,伏击敌军巡逻队,歼敌五人,缴获步枪三支。完毕。
“龙牙”三组报告,落马坡后勤点爆破成功,确认摧毁敌军弹药一批,粮秣若干。完毕。
每一次简短的报告传来,我都看到傅水恒眼中那幽蓝的光芒会微微亮起一丝,虽然他脸色依旧苍白,但精神却明显好了许多。他有时会闭上眼睛,似乎在查看着只有他能见的界面,然后低声告诉我:
“积分+50。”
“积分+25。”
“积分+150……”
这声音,简直比世间最动听的音乐还要悦耳!那几乎清零的积分,开始以稳定的速度,一点点地回升,如同干涸的河床重新渗出了涓涓细流。虽然距离再次进行大规模兑换还很遥远,但这源源不断的补充,让我们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坚持下去、甚至反击的资本!
老徐更是乐得合不拢嘴,每次听到战报,都要搓着手念叨:“好!好啊!这帮小子,真他娘的是好样的!照这个速度,用不了多久,咱们就能再换点好东西,狠狠揍他狗日的!”
然而,就在这一片“大好”形势之下,一丝隐隐的不安,开始像水底的暗草一样,在我心中悄然滋生。
几次“龙牙”小组的行动,虽然都取得了成功,但过程似乎……越来越不那么顺畅了。
一次,预定伏击鬼子一支运输小队,“龙牙”小组刚刚进入伏击阵地,就遭遇了对方猛烈的、极有针对性的火力侦察,仿佛对方早就知道那里可能有埋伏,迫使他们不得不放弃行动,紧急转移。
另一次,“山魈”小组试图偷袭鬼子一个前哨指挥所,却在接近过程中,连续触发了几个并非他们布设、也非鬼子常规装备的、极其隐蔽的报警装置,差点被反包围。
还有那些被猎杀的鬼子军官和技术兵种,他们的位置和行为模式,似乎也变得更加谨慎和难以预测。
小主,
这些细节,零散,不起眼,混杂在大量的成功战报中,很容易被忽略。但我这个参谋长,负责汇总所有情报、分析敌我态势的人,却无法视而不见。
鬼子不是傻子。吃了这么大的亏,他们肯定在调整,在学习。尤其是那支被打残但未必被全歼的“影狐”,他们就像隐藏在阴影里的毒蛇,虽然暂时蛰伏,但他们不会甘心失败。这些反常的迹象,会不会与他们有关?
一天傍晚,我拿着最新整理的情报汇总,找到正在闭目养神的傅水恒。
“老傅,”我把我的疑虑说了出来,“鬼子好像……学精了。几次行动,都像是撞在了铁板上。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盯着我们,特别是盯着‘龙牙’。”
傅水恒缓缓睁开眼睛,他眼中的蓝光似乎黯淡了一些,但目光却更加深邃。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你的感觉没错。系统……也捕捉到了一些异常的信号干扰。很微弱,但确实存在。”
“是‘影狐’?”我追问。
“可能性很大。”傅水恒点了点头,“他们损失惨重,正面交锋能力大减,但转入地下,利用其特长进行侦察、渗透、布设陷阱、引导炮火,同样威胁巨大。他们在摸我们的规律,摸‘龙牙’的行动模式。”
他看向我,语气凝重:“我们的麻雀战,积小胜为大胜,效果很好,积分也在稳定增长。但这套打法,已经开始被敌人研究和针对。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迟早会吃大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