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马上就有好戏看,朱祁钰也不再追问。等春闱完后,找章纶就知道。
不过,朱祁钰心中还是没底儿。早前章纶就与他说过,好像赈灾一案跟东宫有莫大关联。即使太子没掺和进去,那也是东宫党有份。
而且,这事儿有点古怪。
王佐在明面上属于中和派,既不靠向东宫,也不投入宣王府怀抱。但私底下,王佐却是真真的宣王党。宣王府除去于谦和张辅外,就属王佐位高。
况且宣德皇帝还知道这点。
“王大人向来秉公,大哥可得当心才是。”本来只是好心提醒朱祁镇,但听者却不这么认为。
“屁股干净着呢,倒是你,别让王大人查出这事儿跟宣王府有联系。”以为弟弟是在调侃,所以朱祁镇也反驳地回答一句。
得~是你自己不领情,别怪我这当弟弟的没提醒过。如是想道的朱祁钰在心里继续嘀咕一句:回去就让王佐往死里查。
三天春闱时间说快不快,但对朱祁钰来说要是再有三天就再好不过。因为这几天里,自己伙食全由太子负责,包括府里也是。
朝太子一鞠的朱祁钰满脸都是笑容,“哥,弟弟先回去啦。三天没洗澡,浑身都是汗,得赶紧回去洗洗。”
闷声‘嗯’了一下,太子的脸色就跟猪肝一样。这个弟弟太能吃了,包括手底下的人也是。三天,这三天足足吃了自己几百两。
朝马车远去的方向啐口口水,朱祁镇这才骂道,“球,肥彘都没你们能吃。”(在明朝为了避免皇帝姓氏‘朱’的谐音,通常将猪称‘彘,(zhi)或‘豕’(shi)’)。
虽然几百两对朱祁镇来说算不得什么,但弟弟属于敌人。自己请敌人吃了三天,就算三天只吃一两银子,朱祁镇也会肉痛。
发泄完后,朱祁镇的气还是没消,因为王佐要去查赈灾案。
其实,朱祁镇压根就没参与进去,甚至都不知道。是下面人干的,而他要将这群人保下来。
“怎么办?王佐去山西后定会嗅到味儿,闻着闻着就到咱们身上。”朱祁镇怕因为赈灾一案把自己牵连,但又不舍得那群人。
实际上李贤对此事也知之甚少,只知道太子没掺和进去,他能做的就是劝解,“殿下,弃车保帅方可完整退出啊。”
“不可,否则以后谁人还敢效忠于孤?”朱祁镇呢,既怕查到自己头上,又怕被人说为了眼前利益而出卖效忠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