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终化作一声深长的呼吸。
“爸,妈。”他的声音低沉而稳定,带着一种成年男子特有的沉稳,“我们来了。”
他没有急于诉说思念,而是像妹妹一样,开始汇报,但角度不同:“这三年,发生了很多事。我们离开了平县,在新城安了家。日子……不容易,但我们撑过来了。”
他顿了顿,侧头看向身边的夏灵溪,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骄傲和认可。
这不同于对夏灵溪亲口说,在特殊时间特殊地点,面对对来两人来说都十分重要的人,同样的话所带的分量和作用是不同的。
这是一种行,并非单单的言。
“特别是灵溪。”他加重了语气,仿佛要让父母清晰地听到这句话,“她比你们想象的,比我曾经以为的,都要坚强和优秀得多。”
夏灵溪微微一怔,抬头看向哥哥,似乎没料到他会这样说。
夏念清的目光重新回到墓碑上,语气真挚而恳切:“以前,我总觉得自己是哥哥,有责任保护好她,让她不受一点伤害。
我把她当成需要我时刻庇护的小女孩,甚至……可能无形中,让她过于依赖我。”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反思,也像是在对父母坦诚自己的“过错”。
“但这些天来,我才真正看清楚。灵溪早就不是那个需要我时刻保护的小孩子了。
她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判断,甚至……在很多方面,她比我做得更好。”
他的话语里带着一种释然和欣慰:“她会在我打工晚归时,亮着灯等我,给我热好饭菜;她会记得我不经意间提起的喜好;
她会在我因为压力太大而沉默时,用她的方式默默陪伴我,给我力量……爸,妈,你们知道吗?很多时候,不是我在照顾她,而是她在支撑着我。”
夏念清的声音有些哽咽,但他努力维持着平静:
“我常常觉得,我这个哥哥做得并不够好,甚至有些自私,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
反而是灵溪,用她的善良和坚韧,一次次把我拉回来。她比我更懂得如何去爱,如何去珍惜。”
他转向夏灵溪,目光灼灼,充满了肯定:
“灵溪,你听到了吗?在哥哥心里,你早就长大了,是一个独立、坚强、优秀的个体。
你拥有的力量,远比你自己知道的要强大。你不需要依附于任何人,包括我。你就是你,是夏灵溪,是我们所有人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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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夏念清是说给父母听的,更是说给夏灵溪听的。
他要当着父母的面,彻底打破她心中那种“病态依恋”的根基——那种源于害怕被抛弃、认为自己不够好、必须紧紧抓住哥哥才能生存的错误认知。
他要让她明白,她的价值由她自己定义,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强大而美好的。